看着李福下意识的与她保持一定距离,萼儿看向蛊虫的眼睛里,欣赏之色更甚,似乎对蛊虫的偏爱,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
那样疯狂的神情,出现在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脸上,实在瘆人非常。
……
入夜,灯树上九十九支蜡烛,被宫人一支不漏的点燃,摇曳的烛光将睡房照耀的亮如白昼。
勤帝沐浴完毕,在铁面的陪同下,回到寝宫睡房。
他踏着悠闲的步子,脸上的神情尽是轻松快意,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铁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皇上今日似乎心情不错。”铁面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错,”勤帝笑看他一眼,愉悦道:“朕今日心情极好,瑞王妃宁薇果真是个奇人,朕还从未如此刻这般舒畅,原来去除陈屙之后,活着竟是如此美妙!”
他体内的灵气已经吸收的七七八八,身体自然松快了许久,身体轻松了,心情也就自然而然的好了起来。
与现在相比,他从前其实就是在苦挨时日,那些痛苦挣扎的年月,实在不堪回想。
且,如今他尚且未曾痊愈,若是身体彻底痊愈,又会是何种感受?勤帝心弛神往。
“只可惜,还要再等许久。”勤帝遗憾不已,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痊愈了。
“一年时日,其实转瞬即逝,皇上着实不必心急。”铁面听到勤帝所言,语气也显得松快了一些,看着勤帝脸色的神采一日比一日强,他心中也倍感安慰。
勤帝无奈的笑了笑,“也许心中不惦记着,这一年会过的更快一些。”
铁面点头称是,勤帝则坐到了睡房书案后头,看着眼前堆积如小山的奏折,他再度出声问道:“近日的奏章都在此处了?”
“回皇上,按皇上的吩咐,所有积压的奏折全都送来了,只有上面一层是紧要的。”
顿了顿,他又道:“批完这些奏折,皇上便可以松快一阵子了,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倒是没有多少要事,奏折内容,大多都是诸位藩王之间的矛盾。”
“藩王之间向来你争我夺,不必在意,他们若是和平相处,那就该朕头痛了。”勤帝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显然对藩王之事并不关心。
铁面似乎对勤帝的这个想法并不赞同,他犹豫了片刻,轻声劝道:“当年太皇太后当政,册立大大小小的藩王十数个,这些藩王各自拥兵,实在后患无穷,皇上千万不可大意啊!”
“你还想说,各路藩王以闻阙为首,闻阙则是闻家之人,若是他有心造反,只怕朕无力招架,是么?”勤帝接话道。
铁面微微低头回道:“皇上厚德,自然无人敢兴兵造反。”
“怎么不敢?若是朕是闻阙,朕必定会造反,能够成为人上之人,为何要卑躬屈膝,俯首称臣?”勤帝斜睨了铁面一眼,浑身散发着皇者的霸气和威势。
铁面不敢言语,勤帝则突然缓和了神情,道:“好了,藩王一事,再放上一放。”
再放上一放?看来勤帝心中早有打算。
见勤帝执起朱笔,认真批阅奏折,铁面便目不斜视,恭敬埀立在他身侧。
在勤帝未睡上龙塌之前,照惯例他都是要随身伺候的。
就在勤帝勤奋批阅奏折之时,李福带着萼儿潜入勤帝寝宫,他们此时正趴在一处宫殿屋顶,身形被黑暗的夜幕遮掩,无人察觉。
李福笔划着告诉萼儿勤帝的寝宫所在,萼儿摸了摸藏在怀中的小木盒,随着李福所指的方向,眼睛不眨的看着下头灯火通明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