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齐文帝以外,他两世都将齐玄宇视为最重要的亲人,没想到,此人人前良善,背地里却藏污纳垢,污秽不堪。
齐玄宸暗自嘲笑自己有眼无珠,竟把鱼目当成明珠对待。
当真是讽刺至极!
宁薇没有说话,轻轻的将手覆在齐玄宸的手上。
她温暖的小手,立刻让齐玄宸微凉的大手染上了温度。
齐玄宸转过头,微微一笑,怅然化作平静和淡漠,“既然他待爷不实,爷也就不必对他再有半分情谊。”
宁薇笑了起来,“在我看来,戴上假面生存之人,何其可悲!”
齐玄宸翻过手,握紧宁薇,轻声道:“他作茧自缚,左右逃不过自作自受,只不过是无谓之人,管他可悲还是可怜。”
不得不说,齐玄宸不止是对待衣物有洁癖,就连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只不过衣物尚能洗涤,感情却是不能,再他看来,对他虚假的人,只有抛弃一途。
哪怕在他心中,齐玄宇的存在曾经根深蒂固。
可那仅仅是曾经!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后传来剑眉的声音,“小姐,奴婢给你送糕点来了。”
宁薇笑着应道:“进来吧。”
剑眉推门而入,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下。
齐玄宸问道:“可是有消息?”
“回主子的话,方才影递来了两个消息。”剑眉敛头回道。
齐玄宸手一挥,她便继续说道:“宫里来消息了,说是夏氏的死因无可疑,皇上已经命礼部尽快操办夏氏丧礼了,说是冬日严寒,早些让她入土为安。”
宁薇笑了笑,低声道:“早些办完也好,免得拖久了,真死了就不好了。”
“小姐说的是,”剑眉脸上攀上笑意,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个消息是侯府那边传来的。”
“说是宁侯爷派了一位副将回京探望夏氏,正好赶上夏氏身死,他如今留在侯府没有离开,看来一时半刻不会走了。”
“副将?叫什么名字?”宁薇好奇的问道。
剑眉回道:“他的名字就一个字,裘。”
“呵 ̄有趣。”
齐玄宸好心情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私生子都回来了,侯府这台戏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宁薇也轻笑着问道:“怎么他没有查看夏氏的尸体么?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说是单独在夏氏房里待了好一阵子呢!出来之后倒是什么都没说。”剑眉有些不解回道。
齐玄宸挑了挑眉,“他没杀了夏氏,爷倒是颇为吃惊。”既然剑眉没有说夏氏死了,那夏氏就依然还在假死。
对于侯府的这个私生子,齐玄宸自然是清楚的。
宁远对裘还是颇为看重的,起码比起侯府小世子,这个裘更加得宁远看重。
不为别的,就为裘能为宁远打仗。
宁远的性子传自夏氏,阴毒自私,但他却没有夏氏的头脑,且胆小怕死。
是以,对为他冲锋陷阵的裘十分满意。
可即便是满意,他也没有为裘做过什么,就因为夏氏的一句反对之言,宁远就连姓氏也不敢给裘。
宁薇对裘并不了解,见齐玄宸话语中颇有些成算,她立刻出声问道:“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玄宸捏了捏香囊,笑道:“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
“夏氏死了,宁沛芷稚嫩,侯府根本就没有能与他匹敌之人。”
言语间,根本没有提到侯府如今的女主人侯夫人。
宁薇微微凝眉,沉声道:“你是说侯府会落入裘手中?”
“不错,”齐玄宸移了移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好,“不过,你无需担心,就算他掌控了侯府,那也没什么,咱们只需将侯府最重要的东西拿到手即可。”
“你是说私兵和钱庄?”宁薇脸上露出些许雀跃。
“真是个贪财的丫头。”齐玄宸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翘鼻上刮了刮,眼神极为宠溺。
宁薇拍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可我们虽然查到了钱庄,私兵却毫无头绪,咱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