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有成效?”
“有,姐姐的办法十分好用。”
“那真是太遗憾了。”顾希音道。
容启秀叹了口气,在她对面撩袍坐下:“我今日来是想告诉姐姐有个准备,万一皇上病情有所反复,恐怕还是需要姐姐帮忙。”
顾希音睥着他,眸子中没有什么温度。
她忽然笑了:“容启秀,你知道之前的小皇帝是怎么死的吗?”
容启秀被她问住,“不是被秦骁……”
“不是。”顾希音道,“他自己服毒,然后让孟太后逃跑。”
容启秀脸上露出不解之色:“姐姐,你说这个……”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都知道,但是你不知道,我曾经借给小皇帝看病的时候给他下毒。如果他那日不死,最后也会死在我的手上。”顾希音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眼神却万分凌厉。
“姐姐,你怎么会?”
“我就是这么做了。我给他下了一味药,想着将来万一生变的时候,再下一味药,就能让他去半条命。”顾希音冷笑,“只可惜,后来根本没用上,也没能帮助我相公,我深以为憾。”
“所以,你要给我一次机会弥补缺憾吗?”
对上容启秀不敢置信的眼神,顾希音一字一顿地道:“你以为只许你算计我,我就不能对你们下手?是,从前我愚昧宽容,那时候我一个人,怎么都可以!但是现在——”
她指向已经看过来的徐令则:“看到了吗?我的男人我的儿子包括我的狗,还有她们几个,都是我的命!我再也不会任由你作践,还对你心慈手软。你我之间走到这步,我已认清敌对现实,你也不要演了,我都替你觉得累!”
第505章 开诚布公
说话间,徐令则已经夹着大河游过来。
没错,真是夹着……顾希音看得满头黑线。
他拉着栏杆一跃而上,水花四溅,水珠顺着流畅的曲线往下淌,月见几个都转过身去。
徐令则冷冷看着容启秀。
顾希音笑着站起身来接过大河递给月见:“玩了这么久也饿了,让奶娘喂奶去。”
然后她又拿起大棉巾给徐令则围上,轻声道:“你先进去穿衣裳,出来再说,崽崽陪着我便是。”
被点到名字的顾崽崽抖了抖身上的水,溅了容启秀一身。
顾崽崽得意洋洋地看向他爹邀宠。
徐令则给了它一个笑脸,顾崽崽墩顿时更得意了。
等徐令则进去之后,受到很大冲击的容启秀却对顾希音道:“既然姐姐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姐姐。太后那边,我也会帮姐姐说话的。我先告辞了。”
他是想见顾希音,可是他不想看她和徐令则秀恩爱。
等,要等,他默默地对自己说。
殊不知,等他离开后,顾希音直接和徐令则说出了他的算计。
“九哥,”她一边帮徐令则绞头发一边道,“昨天圣旨来的突然,而且内容我们也没有想过,加上大河又回来,你欣喜若狂……”
“我欣喜若狂?”徐令则不承认。
他这么稳重一人,怎么就欣喜若狂了?
顾希音:“没有,你没有,是我说错话了行吧。总之那之后,我基本没什么机会和你说话。”
徐令则惊讶地看着她:“你吃醋了?”
可是大河又不是别的女人,那也是她亲生儿子啊!
顾希音无语,翻着白眼道:“你别打岔,听我说完!”
她想象中那么严肃认真的谈话,到了他这里怎么就变得这么无厘头了?
她又不是独占欲那么强烈的人,和自己儿子都要计较。
“你说。”徐令则往后仰着头,信手把玩着她腰间的玉佩,任由她替自己绞头发。
“圣旨确实出乎我的预料,”顾希音道,“但是仔细一想,便能明白容启秀的用意。九哥昨日说他,也是因为和我想的一样。”
容启秀这般做,除了可能对她真的有一点儿挽回之意外,定然是想用这种方式羞辱徐令则。
徐令则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站在权利最顶峰的男人,现在沦落到只能靠着妻子和“旧情人”的关系苟延残喘,这种巨大的落差之下,心理恐怕会发生变化,然后两人的关系会因此而发生某些改变。
这种攻心术,是容启秀最擅长的;而且他最喜欢的就是出其不意,他喜欢从别人的错愕中得到满足。
徐令则伸手摸摸顾希音的脸,他的手因为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而发白。
“你就想和我说这个?”
“不是。”顾希音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和你说的是,未来的几年时间可能对九哥来说真的很难,对我来说也是。我们陷于方寸之地,自由名存实亡,肯定要过苦日子。而且我们又有了大河,按照你现在对他的宠溺程度,将来我们两个还难免有争执……”
徐令则笑着否认:“我宠他吗?或许因为就他一个,要不你再多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