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扬州了啊!”薛鱼儿忍不住探头出去,“十里扬州,我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
郭巨不悦道:“把帘子放下。”
“我第一次来,看看怎么了?”薛鱼儿不以为意地道,看着外面的热闹喧嚣,白墙黑瓦的园林建筑,觉得十分新鲜。
郭巨冷声道:“这是郭家的马车。”
薛鱼儿放下帘子,有些意兴阑珊,忍不住嘟囔道:“我就是偷偷看两眼,谁会注意我?”
郭巨眼中露出骄傲之色:“在扬州,没有啊人不知道郭家。”
薛鱼儿翻了个白眼,心想那是他们没见识,商人地位低贱,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扬州算什么,他们将军府,在天下都是无人不知的呢!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郭巨此行终点就是扬州,是时候告别了。
扬州四通八达,她在这里休息两日,继续南下去南疆边界;这样算起来,她应该也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吧。
正胡思乱想间,大河在她怀中拱来拱去,忙着找奶,显然是饿了。
“乖乖,马上就下车了,一会儿就让奶娘喂你。”
薛鱼儿哄着他,又忍不住想,不知道多少银子能把奶娘一起拐跑。
但是转念再想,这是郭巨找来的奶娘,而且当时是因为听到郭家,人家才肯答应跟着来扬州。
要是她贸然提出,奶娘定然以为她是骗子,不会跟她走。
而且谁知道奶娘靠不靠谱,万一出卖了自己怎么办?
考虑再三,薛鱼儿觉得还是委屈委屈大河,不带奶娘了。
可是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她又舍不得。
思来想去,薛鱼儿对郭巨道:“巨巨,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呗。”
“你说。”郭巨道。
“别总这么严肃嘛!”薛鱼儿笑嘻嘻地道,“你看我帮你给将军夫人送礼,说不定将来你会因为这件事情得利,我就是你的恩人了。”
郭巨别过脸,显然不想提这件事情。
薛鱼儿道:“你可别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郭巨看着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薛鱼儿心想,能想到这里,说明你还不是笨得不可救药。
可是这件事情原本就无从查证,她根本就不担心。
“我当然不是骗子。我要是骗子,肯定骗你给我送东西,而不是将军夫人,对不对?”薛鱼儿道,“再说你家大业大,还差一匹蜀锦?被骗了你也没多大损失不是?”
郭巨道:“你总是振振有词。”
“别闹。”薛鱼儿道,“我是真的有事情想求你帮忙。你,能不能找人帮我买一头奶牛?要能产奶的那种,要是驴也行,骡子也行。”
累了能骑着,饿了能喝奶,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绝顶。
郭巨:“……你什么时候见过产奶的骡子?”
薛鱼儿嘟囔道:“偏偏挑字眼。我就求你办这点事,银子我自己出,行不行?”
郭巨看看她:“用奶娘不好吗?你想去哪里?”
薛鱼儿笑了:“我当然要去我想去的地方?怎么,想要我留在扬州?你养我?”
“我养你。”
薛鱼儿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郭巨,想要伸手摸摸他额头却被郭巨躲开。
“你发烧了?”薛鱼儿嘟囔道,“你真的想养我?我这还带着拖油瓶呢!”
“郭家养活你们两个还是养活得起的。”郭巨道。
“那我相信,可是你为什么呀?”薛鱼儿不解地道。
“因为,”郭巨低头,脸色微红,“因为我想要你留下。”
薛鱼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巨巨,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哈哈哈哈……我魅力这么大吗?但是不行的,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咱们俩不会有结果的。”
郭巨道:“我不在乎身份,我也不缺钱。你带的,又不是你的孩子,管口饭而已,郭家管得起。”
“不不不,这是我小主子,我得供着他。”薛鱼儿道。
作为一个苦情戏中的“忠仆”,她得时时记着自己的身份。
郭巨道:“那就好好养着他,我帮你。”
薛鱼儿歪头盯着他,目光灼灼,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来些什么来。
郭巨垂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薛鱼儿看着他道:“我都和你说过,我有过很多男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有时候言语是会夸张些,但是我就是这样,和谁都一样。我不是对你有意思的……”
哎,处处留情也不行啊,突然感觉自己很有魅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