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你们两个出来!”得了容启秀授意的官员冷冷地道。
“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徐令则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紧紧握着顾希音的手往里走。
“你慢点。”他叮嘱一句,担心她被绊倒。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却让谢观庭猛地抬起头来。
谢观庭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徐令则,甚至没有看到顾希音,他的眼中先是不敢置信,随即盈满了泪水,挣扎着起身跪倒在地:“将军,观庭有负您所托!”
说完,七尺的汉子,竟然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顾希音心里酸涩难忍,主动从徐令则手中接过重重的食盒,拎起来放到旁边石桌上。
这里条件其实并不是很差,毕竟谢观庭的身份也在这里,一床一桌数椅,还算干燥,也有小窗,并没有潮湿阴暗之感。
她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徐令则把谢观庭拉起来,按坐到桌前。
“你也坐。”徐令则对顾希音道。
顾希音摇摇头,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都拿出来,还有一壶酒并两个杯子都摆放好,然后拿起酒壶要替两人斟酒。
徐令则伸手拦住她:“你这般,是要臊死他吗?”
顾希音叹了口气:“若是从前,我自然不用这般;但是今日,他都活不起了,就让我客气客气,像个嫂子样吧。”
谢观庭羞愧得不敢看她。
徐令则拉着顾希音在身边坐下,把酒壶推给谢观庭:“给你嫂子倒酒。”
谢观庭颤抖着手倒了两杯酒,嗫嚅着半天没说出话。
顾希音叹了口气,起身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喝完汤,我们慢慢说。”
第489章 大河的消息
“夫人,对不起。”谢观庭连连道,“对不起……”
“看来有人跟你说什么了。”顾希音道。
否则谢观庭看见徐令则,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惊喜之后应该带着期盼,而不是这样万念俱灰的样子;显然,他已经知道徐令则做出了什么样的让步。
顾希音略一想就明白过来,容启秀不会放弃这样打压谢观庭的机会。
能毁掉徐令则的左膀右臂,他不知道有多得意。
可是顾希音偏偏不让他得逞。
“你要是上了容启秀的当,那就是仇者快,亲者痛了。”顾希音道。
她其实并不想多说话,然而这两个闷罐子,一言不发,她着急。
谢观庭道:“我万万没想到,李氏竟然……”
“她已经死了,那件事情各有对错,过去就过去了。”顾希音道,“九哥,你和他说说啊!”
她忍不住推徐令则。
徐令则冷冷地道:“如果到现在了,还用你我开导他,那我也不要他了。”
顾希音:“……九哥!”
这药下得太重了,就不怕谢观庭承受不住吗?
谢观庭的脸色变红,随即转紫,嘴唇都咬破了,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徐令则淡淡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什么脾性,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
谢观庭咬了咬牙,忽然起身拜倒:“这条命,是将军的。没有将军的准许,观庭不敢死。”
“还是你爹娘的。”徐令则冷声道,“你曾经给你的家族带来多少荣耀,现在就带来了多少耻辱!”
顾希音心都揪起来了。
她很担心谢观庭,到底能不能吃下这一剂猛药。
不救命,就送命了。
徐令则一字一顿地道:“这份耻辱,我要你自己一点点洗刷掉!”
“是!”谢观庭用尽全身力气道。
徐令则伸手把他拉起来,把筷子塞到他手中,“那就收起寻死觅活的样子,吃饭!”
徐令则和容启秀要求,京中的人不能受到他的牵连,包括谢观庭。
所以出了这道门,谢观庭依旧是他国公府世子。
但是所有人也都明白,这也只是两年的“缓刑”,而且在这两年里,他不能和徐令则来往过密,稍有异动,徐令则就保不住他了。
这世上的人,大都捧高踩低,所以这两年,谢观庭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而且他经历了李氏的事情之后,恐怕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不敢再亲近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