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无奈地出去了,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顾崽崽何尝不是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告诉他们自己想什么?
忽然,它想到一个主意,咬着徐令则的裤脚奋力往外拖。
徐令则起身跟着它出去。
自徐令则回来以后,顾长泽就令时均跟着徐令则听从差遣,所以时均正站在院子外面低声吩咐着几个侍卫什么话。
见徐令则带着顾崽崽出来,他又带着几人齐齐行礼。
——他知道徐令则的身份,但是也被严令绝对不能松口,所以即使行礼,他都时沉默的,唯恐一开口泄露玄机。
徐令则微微点头,但是顾崽崽却停了下来,上去咬着时均的袍子。
时均愣了下,倒没有动,他知这狗通人性,便笑道:“崽崽,是不是又要吃肉了?”
顾崽崽却松开他的袍子,又去咬他身后之人的袍子,可是很快又放开,接着去咬下一个人的袍子,直到把他们几个的袍子下摆都沾上了他的口水才回来,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徐令则。
徐令则:“……崽崽,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顾崽崽蔫头耷脑地趴在地上。
天哪,它哪里是暗示,它是明示!
它都这么明显了,舅舅为什么还不明白它的意思!
看着它生无可恋的模样,徐令则蹲身把它抱起来:“再想想,这样我不懂。”
顾崽崽又圆又亮的眼睛转啊转,忽然从徐令则怀中跳了下来,往外跑去。
徐令则跟着它,这次是来到了时均等人的住处。
因为地方小,所以侍卫们也就分了两个房间,是做临时休息的地方。
顾崽崽用小爪子挠衣柜,徐令则按照它的要求打开,然后看着顾崽崽在衣柜中一顿扒拉,把其中的一些衣服扔到了地上。
这次就很明显了,它扔出来的衣服,全部是宜春侯府统一给侍卫们订做的衣服,乃是豆青色暗纹长袍。
“你想说,侍卫。”徐令则道。
顾崽崽“汪汪汪”三声,如释重负,舅舅终于明白它的意思了。
侍卫?侍卫怎么了?
顾崽崽抬起前蹄指向自己的脖子。
徐令则有些不确信地道:“你说你攻击温昭的脖子?”
顾崽崽连连摇头,又着急起来。
舅舅怎么这么笨了!
它想想,又往外跑去,这次徐令则也是自觉跟上。
顾崽崽带着徐令则来到了文韵住过的房间。
徐令则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害死文韵的那个侍卫?”
顾崽崽差点把自己的脑袋点掉。
“那个侍卫怎么了?”徐令则的眼神越发暗沉,“这和你攻击温昭有关系?”
顾崽崽点头如捣蒜。
徐令则沉默半晌,“你认为,是温昭指使侍卫杀死文韵的?”
顾崽崽激动地大叫起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那你有什么证据?”这种指证,实在匪夷所思,徐令则不敢相信。
温昭和文韵,有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联系!
顾崽崽急得直用爪子挠地。
是不是恋爱让舅舅智商降低了?
它是什么?它是一条狗!
它当然是闻到了相同的气味。
自杀那个侍卫身上,带着一种特别的草木香气,只是特别淡。但是温昭身上,那种香气却很浓,是从他腰间荷包里散发出来的。
徐令则私下和谢观庭说过,觉得文韵死的这个时间节点太奇怪,像有人要栽赃陷害顾希音一般。
若是有人听到了顾希音和文韵的对话,肯定会认为是顾希音逼死了文韵。
这话顾崽崽都听到了。
所以它简单地认为,温昭和那个侍卫都是一伙儿的,都是要害它娘的,这些人都该死。
好在徐令则很快想明白了,他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