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这件事情她还是不打算暴露,因为就算有徐令则几个撑腰,她可以横着走,也不保证将来不被权力更高的人所打压。
除了帮徐令则之外,她还是决定老老实实装鹌鹑。
“开医馆吗?这个似乎不太好。”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见她摇摇头,顾长泽松了口气,又笑道:“总不会是开酒楼吧。不过掌勺太辛苦,烟熏火燎的。”
“你知道辛苦还总来蹭饭吃?”顾希音翻了个白眼。
顾长泽摸摸头,嘿嘿笑了两声,心道等将军回来了,想蹭估计也不让我们蹭了,自然要抓紧时间。
“我想开个胭脂铺子。”顾希音道。
从霍夫人中毒的事情上她得到了启发,古今中外,女人爱美这是天性,舍得花钱也是真的。
蔷薇水在这里是极金贵的东西,其实做起来很简单;其他诸如口脂之类的,因为前世有个大学舍友特别热衷自制,耳濡目染宿舍其他人都跟着研究方子,所以顾希音觉得自己也能行。
她也没那么大野心,想做成名动京城的大铺子,就想开一家小而美,精而贵,低调又能赚钱的小铺子。
胭脂铺子就涉及到顾长泽的知识盲点了,但是想想都是些女人的东西,倒也没什么,顾长泽默默地替徐令则同意了。
当然他这样的想法不敢显露出来分毫,顾希音能喷死他。
谢观庭对顾希音的提议很感兴趣,表示他名下什么铺子都有,就是没有胭脂铺子。
顾希音笑眯眯地道:“那我们合伙如何?”
“怎么合伙?”
“你负责帮我选择铺面,铺子挂在你的名下,然后赚的银子,你和我二八分如何?”
顾长泽一听急了:“你这不是给他白送银子吗?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找我?我也行啊!”
合计什么都不出,就找个中人跑个腿,回头就能白得银子,这么好的买卖,谁不干?
谢观庭不干。
他说:“四六。”
顾长泽瞪大了眼睛:“老谢,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商言商。”谢观庭道,“想挂在我名下的铺子,我六他四都有的是人要。”
“那算了,”顾希音哼了一声,“我挂在我九哥名下。”
谢观庭却不慌不忙地道:“你选我,自然是因为我懂。”
顾希音被他戳破,“三七。”
“成交!”
顾长泽听得一愣一愣的。
顾希音解释道:“做生意这种事情,懂不懂差得特别多。我和你,就算你一文钱不要白帮忙,我也不敢用,赔的都是我的银子。谢观庭能赚钱,我分他一些,还是多了银子,对不对?”
顾长泽无言以对。
顾希音交给谢观庭五千两银子后就不管了,只盘算着“产品研发”的事情,躲在屋里好几天都不出来一趟。
再次出门的时候,是顾长泽告诉他,周疏狂要出狱了。
“啊?好!我也去!”顾希音摩拳擦掌,她手上都是白色的粉末,不知道在捯饬什么,看得顾长泽忙退避三舍。
“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希音笑眯眯地道:“去迎接一下周指挥使,交好一下呗。”
顾长泽表示,他信了她的鬼!
“还有一件事情,贵州那边的事情这几天会传来消息。我已经提前知道了,大捷。”
顾希音惊喜:“真的?”
那太好了,徐令则说不定能功过相抵,至少用功劳抵消一部分罪过,这让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顾长泽心想,真是傻子,他想暗示她的,恐怕达不到效果。
过了几天,大理寺诏狱的大门缓缓打开,周疏狂走了出来。
他似乎不太适应外面强烈的日光,用手遮挡一下,适应了片刻才慢慢放下。
他穿着一件银青交领长袍,袖口、领口的位置绣着暗纹,风灌满长袍,整个人不见丝毫颓废,依然和从前一般桀骜骄纵,目下无尘。
然而很快,他眼中的冰雪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笑意。
——周夫人来了。
“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周疏狂快步上前问道。
周夫人淡淡道:“没有,也是刚来,走吧。”
周疏狂按下心中狂喜,装出为难的模样道:“去哪里?府里已经被封了,我现在又被削职,恐怕没地方可以去了……”
“去我的宅子里。”周夫人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