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官府的人,直接来围了房子便是,不必如此小人行径,悄无声息地进来。
难道是和徐令则有私仇的人?
这个猜测也是合情合理,作为秦骁的左膀右臂,自然也随着主子树敌无数。
她还在胡思乱想间,就觉得袖子被动了动,回头一看,是徐令则。
“怎么了九哥?”她歪头问道,神情轻松。
遇到徐令则之后就被他带上了贼船,虽然危险,她却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大概是她活够了,又不甘心死得平淡的缘故,顾希音对自己说。
她的从容显然让徐令则被取悦,后者眼中露出赞赏和骄傲之色,说话的口气却像哄孩子:“你帮我看看,这个人是否中毒。”
顾希音短暂怔愣后点点头,款步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搭在那刺客满是泥土的手上,凝神细诊。
顾长泽惊讶地看向徐令则,眼神中的询问之意难以掩饰。
——主子怎么会觉得,用来控制死士的毒,是随随便便就能知道的呢!
如果真是那样,这种毒又有什么可怕,震慑作用何在?
完了,感觉主子彻底沦陷,以至于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出神医,以为顾姑娘什么都可以呢!
没想到,顾希音竟然抬头看着徐令则,微微点头。
顾长泽不敢置信地看过去,眼中是满满的惊喜。
能诊断出中毒症状,这就比宫中的御医强了无数倍了!
既然知道,那说不定闭关研究个三年五载,也能有所收获啊!
这般想着,他激动到不敢开口,看向顾希音的眼睛都发光,仿佛看着一座宝藏一般。
“啊!喂,顾崽崽,为什么又咬我!”顾长泽猛地捂住自己的屁股。
这个专门咬人屁股的坏狗!
就算它真做了将军的儿子,是不是也该叫自己一声叔叔?
没大没小的狗东西!
顾崽崽却一脸傲娇,高傲地跳到炕上,趴下舔舔自己的毛,那叫一个舒服惬意。
这个坏人,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娘,是想当自己爹吗?
神兽的爹,谁都能肖想吗?
徐令则对顾崽崽这一口毫无疑问是满意的,后者只要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更加确信自己做得对。
“是中毒,”顾希音开口,“但是如果想要解药,我需要考虑几日。你什么时候要?”
顾长泽都忘记了屁股疼,嘴巴张大,震惊到无以复加。
看徐令则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考,顾长泽脑子飞快地转转,伸出一个巴掌,意思是五个月。
算算到开春,有五个月时间,有点紧。
他是故意往紧张说的,想让顾希音重视。
其实半年,不,一年也可以啊!
说完,他看着顾希音,屏住呼吸。
顾希音眉头微微皱起,“时间有些紧……”
“那……”顾长泽想想半年也就多一个月,还是说一年吧。
然而顾希音却打断了他的话:“五天就五天,我少睡些,应该差不多。”
顾长泽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脚下的人还在疼得打滚呻、吟,他嫌吵,直接一脚踢到人后颈之上。
地上的人闷哼一声,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顾希音:“……那个谁,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其实你这样,控制不好力度,很容易把人踢死或者踢成植物人的。”
顾长泽没问什么是植物人,也不关心这刺客死不死。
如果真能由这个机会让顾希音研究出解药来,那这刺客已经实现了最大的价值。
他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问:“五天真可以吗?您,您有几分成算?”
顾希音想想,做人还是要谦虚些,于是把到嘴边的“我有把握”换成了“六七分还是有的”。
顾长泽快要激动疯了,“主子,主子,顾姑娘说她可以!”
快来告诉他,顾姑娘是不是爱撒谎!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不,做梦都没有这么美的梦。
对方最大的依仗,不就是手下控制的一万死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