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顾希音沉沉入睡,顾崽崽却站在窗台上,委屈地看着顾长泽啃着原本属于它的鸡腿,低声和徐令则说话。
“将军,您如何打算的?”顾长泽咬了一口鸡腿,“凉了也好吃,热气腾腾的时候,差点把属下香得腿软从墙头掉下来。”
徐令则说了几句话,屋外又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顾崽崽过来咬徐令则的裤管提醒它。
“果然还是打了才警醒。”
“啊呜——”
做狗太难了,感觉狗生看不见希望了。
顾崽崽怀念他娘温暖的被窝了,在舅舅这里,它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片刻后,门被推开,谢观庭进来拜见。
他和顾长泽都是徐令则的左膀右臂,但是性格沉稳许多。
久别重逢,除了眼中有激动之色,其他表现还算平静,没有多寒暄,开门见山地说正事。
“将军,容启秀也是接到了消息,在孟泽洲发现了您的消息而赶去的。”
顾长泽冷笑:“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抓住将军邀功吗?不知道他的主子给他什么好处!”
徐令则道:“你辛苦了,先吃些东西,然后回去替我盯着林氏。”
谢观庭愣了下:“容启秀的夫人?”
“是,我怕她对顾希音不利。”
谢观庭沉默了。
顾长泽没有他想得多,把装鸡肉的盘子推到他面前:“不吃我自己都吃了,可香了。”
“我暂时要住在这里,不希望她出事。”徐令则这句话算是解释,“你们两个都暂时蛰伏在村里,我们伺机而动。”
“是。”两人齐声道。
“对了,你们身上还有银子吗?”
两人面面相觑,显然荷包都比脸干净了。
徐令则摆摆手:“罢了。”
顾希音在做梦,她梦见林雪兰让人送来一口大铁皮箱,她打开箱子一看,整整齐齐的金元宝,差点闪瞎了她的狗眼。
她心满意足,可是怎么藏钱让她犯了难,总觉得藏在哪里都不安全。
这一晚上为了藏银子把她累的,早上起来还头昏脑胀的。
等她去热饭的时候发现剩下的鸡肉都不见了!
徐令则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背后,淡淡道:“昨晚我没吃饱,晚上把鸡肉都吃了。”
顾希音:“……”
接下来的几天,她发现徐令则还有吃夜宵的习惯,心里更觉得他是饭桶了。
寻常两三个男人,估计都吃不了这么多。
但是总不能饭都不管饱,她也没说什么。
林雪兰让人送来了五百两银子,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现在可是富婆。
“给你留二百两银子做盘缠,我还想找个稳妥的人,送二百两银子到辽东给温昭……”顾希音碎碎念,“但是真没有什么靠谱的人选。”
“温昭在辽东很好,有人照顾他,你不必担心。”
“嗯?”
徐令则也不肯多说,老神在在地撸狗。
不过他既然说了,顾希音也就放下心来。
坐吃山空也不行,她照常和许如玉一起上山采药,让徐令则留在家里看门。
她走了,顾长泽和谢观庭两个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林氏身边那个姓赵的婆子,果然在算计顾姑娘。她想给许家的虎头下毒,污蔑是顾姑娘把他治死了,让顾姑娘没法在响水村立足。”谢观庭道。
徐令则冷笑一声:“把她处理了。”
谢观庭迟疑了片刻:“林氏并没有答应。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会打草惊蛇?”
死人的话,容易把衙役吸引来。
徐令则却道:“不过一个婆子,林氏不会报案的。这种人留下,早晚是祸患。”
他直截了当,从来不喜迂回。
看不惯,杀了便是。
顾长泽吃着肉包子,满嘴流油,道:“杀了好,我最讨厌这种搬弄是非的老虔婆。”
死个把人当然没事,但是谢观庭担心的是,这桩事情明显和他们没关系,将军却如此在意。
将军对顾希音,似乎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