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她的话却该死地让他动容得难以自拔!
外面的雷雨更大,像是要将天河倒灌一样。浓云依然遮天蔽日,没有人能看见他……
谢东篱沉着脸,猛地一把将盈袖打横抱起,一脚踹开东次间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进来的时候顺手再将门关上。
两人一路走,身上的衣衫、鞋子纷纷落了一路,没过多久,两人倒入床内,帐帘很快垂了下来。
晃动得如同涟漪的帐影里,两个层叠在一起的身影不断颤抖、冲撞……
……
良久,盈袖有气无力地趴在枕头上,看着谢东篱慢慢穿上衣衫,将那包袱负在背上,轻声问他:“你住在哪里?可有人给你做饭、洗衣?”
谢东篱回头,看见她满身的红痕青紫,很是歉意,伸手过去给她拉上被子盖上,温言道:“不用管我。”顿了顿,又道:“早点回去,不要再耽搁了。”
盈袖点点头,“明儿就走。”
谢东篱起身,“那我走了。”说着,大步离去,生怕多看一眼,他又走不了了。
盈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屋门处,门帘兀自在晃悠,如同她的心。
她翻过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原来真的是他。
她又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想到刚才的情形,简直羞不可仰,又觉得谢东篱实在太坏了,对她太了解了,明知这个时候,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
……
天亮的时候,刘雨栋他们回来了。
虽然一夜没睡,但是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兴奋。
沈咏洁、盈袖和小磊一起坐在桌边吃早饭。
刘雨栋给她回报昨天的情形。
沈咏洁听了也很惊讶:“啊?连白塔都倒了?!”
这个大巫有问题,沈咏洁早有预料,对她的下场,也不惊讶。
但是对于倒塌的白塔,却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盈袖有些心虚地忙埋头喝粥,一点都不敢抬头看人。
她早上起来之后,特意又带上那个假面,免得被刘雨栋他们看见了又生事端。
“是啊。大家伙儿都说是大巫和巫家触怒神灵,所以才天降神雷,将白塔击倒。您昨儿是没有亲眼看到,那么高的白塔,倒下来的时候简直是寸寸成灰,在近处看热闹的人还被压死了好多。”刘雨栋笑着说道,“都是巫家人,平时仗着大巫作威作福,也活该他们受到这样的责罚。”
“这也是你们的运气。”沈咏洁感慨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也是罪有应得。只是大巫这样死了,这大巫的传承也就断了。如果我没有料错,巫家的末日也就到了。”
盈袖这才咳嗽一声,道:“沈夫人,看来南郑国要乱上一阵子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本来是来投亲的,这个样子,我还是回东元国的好。”
沈咏洁点点头,“早就预备好了。咱们马上动身。”
刘雨栋他们确实从昨天就开始车驾。
现在听沈咏洁一声说走,很快就预备好了所有的东西,赶着两辆大车,往南郑国的北城门行去。
果然不出沈咏洁所料,将大巫料理之后,巫家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人在这门口堵着搜查从东元国来的人?
他们一行人顺顺当当离开了南郑国京城,快马加鞭,往东元国行去了。
这一路上,大巫被天雷劈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南郑国上下。
巫家在南郑国各地的势力开始惶恐不安,有的逃到穷乡僻壤,有的去京城套消息,还有的,已经收拾行装,往东元国行去了。
盈袖他们一路上碰见不少巫家人的大车,有嫡系也有旁支,都往东元国跑。
因为他们离东元国最近,而且东元国皇室衰微,比北齐国好混日子。
小磊见了,很是不高兴,对沈咏洁道:“娘,我不喜欢这些人去我们东元国。”
盈袖也不喜欢巫家人。
想到她在南郑国跟巫家人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盈袖点头道:“小磊,等回到东元国,你一定要跟陛下说,这些人,不能放入东元国。”
一般的南郑国老百姓无所谓,可是巫家跟大巫的联系实在太紧密了。
若是真的让他们在东元国扎下根,一想就不寒而栗。
他们东元国皇室可没有南郑国皇室血脉可以避蛊的能力。
而且盈袖想得比沈咏洁和小磊还多一层。
她知道,这一次设计他们从东元国流落到南郑国的幕后之人,可有着跟大巫差不多的本事。
若是让巫家人跟这幕后之人搭上关系,他们就只能任这些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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