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但是那火势实在太大,黑色的浓烟拔地而起,伴着一股焦臭,很快就把张氏的尸身烧得直剩骨灰。
而在那骨灰当中,还躺着一个完好无损的油纸包。
……
皇宫里,元宏帝听了张绍天派人送来的信,脸色顿时一白,“完了完了,这个秘密藏不住了。”
“传朕的旨意,赶紧命沈大丞相处置此事,朕要去宗庙拜祭列祖列宗!”元宏帝一边命人去传沈大丞相处理此事,一边派人看守皇后齐雪筠的寝宫。
……
司徒盈袖在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那个刚才跳出来喊“住手”,谈条件,然后将油纸包扔到张氏尸身上的人都紧盯不放。
等那人放了火,退入人群当中,司徒盈袖忍不住想跟着去看看了。
她回过头,对沈咏洁道:“娘,我下去看看,看得清楚些。”
沈咏洁不许,摇头道:“外面乱哄哄的,人那么多,你去做什么?还是好好在这里给我待着!”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手里悄悄握起来的拳头又放了下来,想了想,又道:“我就去酒楼门口看看,这里那么多护卫,都是我们的人,几乎都被我们包下了,您还担心什么呢?”又道:“娘若是想我以后能够有担当,就要给我机会锻炼锻炼。”
沈咏洁定定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缓缓点头道:“好,那你去吧,不过不能离开这个酒楼,只能待在一楼。”
司徒盈袖点点头,“谢谢娘亲!”
她转身从这二楼的雅间出去,下了楼梯,往一楼行去。
等她走到一楼的时候,正是人群拥挤不堪,往这座酒楼这边的屋檐下挤过来的时候。
司徒盈袖头戴面纱,走到一楼窗前,刚要坐下,猛然看见刚才退入人群中的那个人突然拔地而起,从人群头顶上跃了出来,飞身上了北城城楼,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
就在他身后,一个面目普通的高大男子跟着跃出,一步不差地跟在他身后,也上了北城城门口的城楼。
司徒盈袖看见后面追上去的那男子样貌,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来不及细想,拎着裙子一头出了酒楼,往人群中挤去。
她身形灵动,在人群中七弯八拐,很快顺着人群,出了北城门。
因为她看见那两个人就是从北城门城楼飞过去的。
出城的人也很多,但是到处都是积雪,大家被挤在一条出城的小路上,走得不快。
不过司徒盈袖马上看见了在前面跑得飞快的两个人的身影。
他们偏离了出城的主路,在路边的雪地上飞奔。
“快!快追上!就在前面!”
从北城门又跑出来一队官兵,跟着往前追。
出城路上的民众只好踉踉跄跄躲到雪地里,让出路来。
司徒盈袖顺势跟着偏离了主路,也跃上雪堆。
她这两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看着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不好走,但是她展开轻身功夫,反而比刚才走得还要快些。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追着前面两人往山沟里行去了。
最前面那个灰色衣袍的男子,应该就是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派来给皇后齐雪筠添堵的人。
司徒盈袖对他根本不感兴趣。
能让她想也不想就追出来的人,是后面那个追着前面那人的人。
因为后面那人的样貌,跟她师父曾经在面前露出来过的面容一模一样!
就是那一次她带着弟弟往雷州去给爹爹解决盐场麻烦,结果半路遇到黑店的时候。
师父一路护送他们去雷州,路上没有戴面具,就是刚刚她看见的那个样子。
虽然都是那种扔到人群中就泯然众人,一眼再也找不出来的普普通通的样貌,可是对于司徒盈袖来说,那样貌确实刻骨铭心般深刻。
不需要他有多俊美,不需要他有多出众,在她心里,师父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只要看见他出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跟随……
虽然她也知道这个面容,未必就是师父的真容,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实在太蹊跷了。
轰!
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司徒盈袖忙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悄悄探出头。
前面两个人果然已经短兵相接,开始打起来了。
很明显,北齐来的那个人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和后面那个跟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比起来,功夫还是差远了。
那人在后面用力一击掌,打到北齐那人背后,将他一拳几乎打飞了,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断断续续往前飞!
司徒盈袖看得眼睛都不眨,激动的心都跳出喉咙口了。
她看得很仔细,发现前面两个打斗的人,功夫好像是一个路数的……
司徒盈袖攒了眉,开始细细思索起来,手脚忍不住跟着比划。
咚!
她不小心踢了大石头后面的小石头一脚,那小石头咕隆咕隆滚了出来。
跟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回过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司徒盈袖忙缩回头。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前面的刘斐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他冷笑一声,往司徒盈袖躲藏的大石头这边扔出了一个黑黑的雷球,自己飞身后退,使出全身功夫,往北逃去!
司徒盈袖眼看北齐那人往自己这边扔出了一个黑球,顿时觉得不好。
刚才那人扔出的油纸包和火折子已经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厉害了,还来个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