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瞧见了许轻染会欣喜几分,然后便又见她默默垂下了头。
一次在左候府相聚,自那起苏初月的表现越发的与往日不同了。
连对他的态度也是越发的好,大有委屈求全的意思。
许是男人都是贱骨头。
也冷着他,不喜欢他,甚至对他泼辣的女人他倒是十分欢喜。
可这女人一旦柔顺听话了,他便不是那么在意了。
他是谁,皇帝的第三子,除了自己弟弟以外皇帝最喜欢的儿子。
生来便是尊贵,宫里的娘娘见了自己也是笑脸相迎,朝臣们见了自己也是谄媚奉承。
那些千金贵女见了自己谁不是春心荡漾想要做他的三皇子妃。
可正因为这些他才是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现在出现一个与那些人完完全全不一样的苏初月,他自然是喜欢的。
男人都有一种猎奇的心理。
你越是顺着他,他反而不拿你当回事。
你要是有那么点反抗的意思,他会觉得新奇,觉得与众不同对你格外怜惜。
他便是如此,苏初月和那些女人像了,他也就不喜,以后的出门也不怎么带她,在两个好兄弟面前也不去提起。
惹得霍尊连连调侃他的一柱香热度,才这么几天就不喜欢。
并非不喜欢,只是他寻不到理由去喜欢一个除了温柔便是一无是处的女人。
论容貌,平成的千金随便一个都可比上苏初月。
苏初月唯一的与众不同都没了,她也和那些女人无异了,那他又何必再喜欢。
喜欢的女人是用来珍视的,不喜欢的女人便只是自己的笼中雀,高兴了逗两下,不高兴了就关着它。
一次醉酒,他和她睡去了一起,第二日洁白床单上的一抹刺目的红简直刺伤了他的眼睛。
可他也非不负责任,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会娶你。”
也是那时候起苏初月有了名分跟在他身边,随着他出入,他看公文她便在一旁磨朔,第一次磨朔时,弄得宣纸,衣服上满是朔水,第二次她却将这朔磨的极好。
可见背后是下了苦功的。
“我会娶你”这四个字,苏初月等了很久,却是等来了他娶正妻,同时收纳侧妃的消息。
宫中也派嬷嬷来,身后跟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说是教导三殿下夫妻敦伦之事。
霍州收下了,也用了。
苏初月却伤心的肝肠寸断,在质问他,他娶正妻她怎么办?他说了要娶她的。
他只淡淡道一句“你会是我的侍妾,正妻月儿你还不够资格。”
不够资格,只能为妾。
苏初月哭的愈发的厉害了,偏他还在一旁冷言冷语的嘲讽“嫁入豪门,嫁入皇家这是你应付的代价,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安心待嫁。”
待嫁,她怎么可以安心待嫁!
许是这场白日梦做的太深太入迷了,她都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里,但是她此时此刻一点都接受不了面前男人的冷嘲热讽。
既然他要娶正妻,不要她了她又何必在厚着脸皮跟在他身边。
苏初月心灰意冷的要走,决绝的要走,他不以为意,一个攀附权贵的女人她舍得走吗?
可当他从许轻染口中得知苏初月去了清凉寺,预备着落发出家,他心底才慌了。
却还是故作矜傲,不去。
许轻染瞧了也只微微笑过,便不去理这回事了。
霍州如何与她何干。
苏初月落发与她更无干系。
……
后来他忍不下心底的惦念去寻她,只见道惠安手持剃刀就要为苏初月落发,眨眼间,地上已经多了一缕黑发……
他才是知道慌了,阔步上前去打断这落发的仪式,强硬的把她拽起来带走。
一路上苏初月又踢又打百般不配合。
他明明都要娶正妻了,她也乖乖识趣的走了,这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是把她当成他身边的婢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