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言偏不,她扬起下巴,目光放远,那是一片烟雾缭绕的山峰,“我为什么要走,许轻染请我来的,我是客人,她们能将我如何。”
怒上心头,又被欺压许久,周婉言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好不容易从许轻染口中得知了莫欢不堪的过往,她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那可是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啊,难怪她当初对那些世勋贵族家的公子们无感,原是心里藏了这么一个人。
她还以为莫欢有多么清高呢,还不是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入皇室,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三皇子连贵妃的妹妹都瞧不上,瞧的上她。
这么一想,方才被讽刺的不爽快也散去了不少。
庭院之中,宋云悠等人坐在凉亭之中,有下人上可瓜果点心,一群姑娘围着她几人,似是在看好戏。
对于宋云悠的快语,许轻染只道:“我觉得周婉言还不错,我乐的同她一起,你们就别说了。”
“算了,随便你吧。”宋云悠也不说了,她看的出来,许轻染看似对周婉言不错,实际上并无多亲近,只当是多了个跟班儿,“只一句,日后别处亲近了,否则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是了,我的好妹妹。”
说通了宋云悠等人,许轻染才让贴身丫鬟去将周婉言请回来。
这一来一回的,更加坐实了贵女们心中,周婉言巴结攀附许轻染的事实。
很快,丫鬟带着周婉言回来。
莫欢端坐在一旁,始终没说话。
自小相处,她如何不知道许轻染的为人,周婉言妄图利用她来对付自己,简直痴心妄想。
到最后,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人都齐了吧,彩月,把东西拿上来。”彩月是许轻染的贴身丫鬟。
彩月听命,招呼了小厮将檀木盒子端了上来,带着淡淡木香的盒子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支紫金发钗。
在座的姑娘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发钗贵重是贵重,可真正让她们重视的是送这支发钗的人。
那是荣宠不衰的许贵妃赏赐的。
“贵妃娘娘不愧是最受宠的一位娘娘,这发钗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上面的翡翠成色真是极好的。”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一顿夸。
许轻染不露骄色,眸光不经意瞥过莫欢,“贵妃娘娘说了,今日谁夺得了斗诗会的头名,这发钗就送给谁了。”
彩头彩头,谁夺了头名,这彩自然就是谁的。
“知蕴,你觉得,今日在场的,谁能拿到这个彩头呢。”许轻染转头问莫欢。
知蕴是她的小名,老夫人替她取的,原是要做大名用的,后来想着她能朝欢暮乐,便用了欢字,知蕴就成了小名儿。
年幼时,许轻染总爱这么叫她。
莫欢唇角的笑有些冷淡,“自然是做诗最好的那位。”
这跟不是跟没回答一样。
许轻染也没接着问,盒子一关,抬眸扫视众人,最后将周婉言拉了过来,“我倒是觉得,婉言有很大可能夺得头名,据说海棠社成立当日,婉言可是艳压群芳啊。”
她不提还好,这么一提,一众姑娘们刚忽略了她的存在,如今那股子气儿又出来了。
出身名门的千金都是如此,被身份高于自己的人压了一头还好,倘若这人出身平平,自然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