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近日也没来跟祖母请安,是懒怠了不成?”蒋氏慈爱的将莫欢的手放在手心里,温和的目光看着莫欢。
“祖母怎么会不知道欢儿有没有懒怠,虽然没有早起去请安了,但是欢儿可是亲自下了小厨房给祖母做了点心,日日眼巴巴的差人送去,嬷嬷来回话说祖母可喜欢了。”莫欢在蒋氏跟前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跟个小女儿家一样的娇羞在这个时候展现无遗。
蒋氏也是乐得宠她,任由她胡闹。
“你表妹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前儿的病没有好,后又在风里受了寒,大哭大闹,精气空虚了,修养些时日就好了。”温氏在一旁细细的说着,虽说是回答莫欢刚才的话,但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周婉言。
莫欢心里是清楚周婉言为什么会这样的,她今日来可不是单单看看周婉言这么简单,她更关心的事情,自然是温氏怎么将亲生女儿送入王府。
“表妹这样了,那端王府那边的婚事可怎么办啊?”莫欢面上假意担忧的神情说出这一番无心的话,果然周婉言听见这话,有些触动,她睫毛跳了跳。
莫欢了然,她倒是这几日周婉言怎么会这么乖乖的就在温氏的院落里,不声不响了,原来是装的,只是想将这婚事给糊弄了过去。
她又怎么会放过周婉言,前世周婉呀害得她这么苦,剜了她双眼不说,还将她囚禁了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到头来,却告知那是周婉言亲弟。
这样的冤仇,她又怎么会放任仇人酣睡。
温氏假笑僵在了脸上,她在知道穆淙是阉人后,就不愿意将周婉言嫁过去,这些时日闹出这件事情,没人将这茬事情提起,她以为过段时候就能敷衍了过去。
偏偏莫欢又一句无心之失给提点了出来。
“你表妹她……”温氏刚想说些什么,周婉言轻咳了起来,她立马关切的望过去。
莫欢看戏似的敲着周婉言,周婉言缓缓睁眼,看着满目担忧的温氏,忘不出神色的蒋氏,还有让她记恨的莫欢。
就是这人抢了她的一切,她又怎么会甘心嫁给那个阉人,放手这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外祖母,我不相信您就这么狠心,让我去那样的火坑,婉言是被冤枉的,从小婉言就过得凄苦,父亲整日出了酗酒就是打骂我跟母亲,还不容易熬到了现在,却又要进那样的地儿去,外祖母,你这不是让婉言去送死嘛!”周婉言声泪俱下,豆大的泪珠说掉就掉,时不时带出一两声咳嗽。
看着面前弱不禁风的周婉言,蒋氏这一颗心也是说不出的滋味。对这个亲生的孙女,她实在是有了太多的亏欠,手心手背都是肉,哪里有不疼爱的道理。
“婉言你先养好身体,这件事情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蒋氏怜惜的将周婉言面颊上的泪珠擦拭掉,就扶着她躺下,将被子盖好,这才带着温氏跟莫欢出去。
门外仆从一一进来,温氏吩咐着人去伺候周婉言,莫欢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现在看来,蒋氏也是对周婉言心软,再多说也无益,倒不如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