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侯爷......哀家叫你上来领旨。”
卫昭置若罔闻。
庞太后双腿一软,往后退一步。
陶氏打圆场道:“太后您老人家糊涂了不成?卫侯爷早已经成亲了,他的夫人正是旁边的孟氏。您今日却要给武阳公主赐婚,岂不是要她进府便做妾室?武阳可是公主啊,不若您交给我,改天我给武阳找个好夫婿。”
宴席这才如常进行。
一刻后,庞太后身子忽然不舒服,先行离开。
众人并未停止宴饮,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宴会结束,众人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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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魏原大步追过去。
卫昭回头:“怎么?”
魏原看向他腰间别着的大刀:“你去哪里?”
卫昭实话实说:“明德宫。”太后虽居的宫殿就在明德宫。
“你拿刀做什么?”
卫昭不说话,定定看着魏原。
“你这是什么眼神?”
“大哥,是你说的,一切随我。”
魏原自知理亏。
清辞在旁边,目光纯净。见魏原看来,喊了他一声:“大哥。”
魏原局促地应了声。想起二人找庞太后的缘由,他在心中叹口气,道:“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
两人越走越远。
陶氏抱着淘淘走来,道:“冤有头债有主,便是杀了她也是应该的。夫君为何阻拦?”
“我只是担心卫昭,怕他行事太极端,遭人怨恨。”魏原停顿一会儿,又笑道:“他都有分寸,是我瞎操心了。”
陶氏安慰他:“你也是心疼他,到底是卫昭的兄长,总是盼着他好的。可卫昭不是你,他并不需要好名声。”
魏原笑笑:“夫人说得是。”
今日席间发生的事,陶氏耿耿于怀,她垂着眼道:“武阳是公主,她何至于将自己放低,非得眼巴巴凑到候府?真让人想不通,我又不害她,好些优秀的男儿都还未娶妻呢。”
“依着卫昭的脾气,往后若再想好,可不能了。这婚事,你也别插手。”
“不用你说,我知道。”
魏原笑笑,将淘淘接到自己怀中,逗乐一番。二人并未回府,而是留在宫中。
这里,早就有魏原留宿的宫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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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宫。
庞太后愤愤站着,来回走动几步,一时无法宣泄愤意,将摆件推倒在地,玉饰碎了,宫人忙跪下。
“太后息怒。”
庞太后大喘几息:“皇上如今在哪儿?”
玉嬷嬷道:“回、回娘娘的话,老奴今日去见皇上,可是守卫不让进......”
庞太后又是勃然大怒:“混账!竟然将我儿囚|禁!”
宫人屏息,大气不敢出。
梁珺亦守在旁,神情恍惚。好久,她才回神,安慰她几句:“母后息怒......”
庞太后气得双眼血红:“我怎能不气!好一个卫昭,竟然无视我的命令!他当自己是谁?我是太后!他不过一个侯爷而已......”
“卫侯爷!”
“奴婢参见卫侯爷!”
“奴才参见卫侯爷!”
卫昭大步进殿,清辞随后赶到。
“你们都退下去。”
宫人应了声,全部走光。偌大的殿内,只留庞太后与梁珺两人,对视一眼,皆震惊。
庞太后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何时,殿里的人早就成了卫昭的耳目。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你、你想做什么?”
卫昭道:“把人都带上来。”
侍卫压着人走进殿内,一人的四肢都已上刑,瘫软在地,如同烂泥。此人还穿着宫装,却已经脏透了,味道也不好闻。他趴在地上挣扎许久,呜呜地哭起来。
“你是......项林?”庞太后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哪里还有从前威风凛凛的中常侍的半点威风,一幅等死的模样。
项林没说话。他始终面朝下,生怕他露出一丁点可怖的样子,将庞太后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