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婶与刘秀才家挨得近,有什么风声都能立马听了去,更何况,日日见着清辞往他们家跑。
一时妒心上来,便找了村里些嘴大的说起闲话,果然不一会儿,就都传开了。
就连那一向为蒋氏说好话的丈夫刘安民,也改了口风,骂蒋氏是个不知羞耻的。
连带着蒋氏的儿子卫昭,也被他好一顿羞辱。
那日林间发生的事,刘安民回来告诉了刘二婶,让她听着解气得很。
刘二婶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有底气,谁家干净的男孩,去跟孤儿寡母混在一处,这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刘二婶就挺起腰杆,带着长辈劝诫的口吻:“小辞,我跟秀云关系好才跟你说的,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这样,以后可没有大姑娘愿意嫁给你。”
清辞耐心听她说完。这都过了几日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她就道:“身正不怕影斜,没做过的事,我不怕。”
刘二婶暗自白了一眼,转身走了。
过了几日,清辞去山上砍柴时,碰见了刘安民。
刘安民许是觉得自己是长辈,加上刘二婶在耳边说道几句,就将清辞好一顿骂,揣得是一幅清白端正的严肃语气。
最后甚至还说出了让清辞离开刘秀云,省得脏了他们家的家风。
清辞被骂得狗血淋头,只除了脸红了些,仍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又过了几日,清辞在院里喂鸡,卫昭突然进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跑。
清辞没明白这是要做什么,脚步稍停,“你慢一些,这是要去哪儿?”
卫昭眨眨眼,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抿着唇偷笑几声,凑到她耳边低声:“阿兄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第22章 、第 22 章
卫昭带着清辞去了张梅居住的地方。
张梅是隔壁小河村的,但她是刘家村村长的外甥女,所以隔壁村遭到洪水时,她自然受到优待,让村长舅舅寻了处房子给她们一家人。
张梅曾经的丈夫存了些钱,人早早地死去,就全成了她的。她不愿跟家人住在一处,就买了另外的房子住着,跟家人离得远远的。
如此,倒是方便了刘秀才,二人不管不顾地住在一处。张梅连长辈的话也不听,铁了心地要跟刘秀才在一起,哪怕无名无份。
他们二人情深义重,张梅的家人又没办法只能任她胡乱作为。
清辞环视四周。
房子不算新,但也能住人,院子比较宽敞,地面光秃秃,胡乱架了跟绳子,男人女人的衣裳混在一处搭着。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清辞不明白,就问他。
正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大概是刘秀才跟张梅。一听这声,清辞就想起那日在山间撞到两人的好事,现在回想,恨不得戳瞎。
卫昭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清辞见状,再不明白也照着他做,也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卫昭安心,她不出声。
卫昭笑了下,牵着清辞的手转到正屋后面,两人避在草丛里,头顶是后窗。
地方很隐蔽,二人又瘦,蹲在地上,路过人看不出。
卫昭张了张嘴,没出声,只给清辞看嘴型。他双手比划着,嘴巴慢慢地张开闭合。
清辞竟然看明白了,想笑,又憋住。
卫昭方才是在说,屋子里的人不是刘秀才。
他们二人便蹲在草丛里,像两颗长在地上的小蘑菇,面对着面,目光定定的。
卫昭又动了嘴,仍旧没出声。清辞眨眨眼,这次没看明白。卫昭就又重复了一遍。
清辞使劲低着声,生怕被旁人听见,往他面前凑了凑,问:“你方才说,这人是刘安民?”
她好震惊,完全不相信。可凝神去听,屋里出的声音,显然很熟悉。
且不说刘安民有妻有子,他如今已五十多岁,这是很大的年纪了。
屋内,张梅的衣物已经退尽,咯咯笑了两声,问刘安民:“比你妻子怎么样?”
刘安民没了严肃模样,伸手想去揽她,被张梅娇笑一声推开,他心里顿时痒痒,好话尽往外说:“她一黄脸婆,哪有你惹人爱。”
张梅听了,笑得就更欢了:“比蒋氏呢?”
刘安民现下着急得很,只想一睹销云鬼,哪里还顾得上闲扯:“蒋氏又怎能比的上你?那等妇人,也就只有孟辞那般毛头小子瞧得上,我又怎会放着你去看她呢?”
张梅的笑意更浓了,她指尖缠着刘安民衣裳的盘扣,仍旧推拒着不让他得逞,语气缓慢道:“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要的。”
刘安民一听这话,急急起身,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悉数交到张梅手中:“都给你,这是卖粮食得的钱,家里就只剩这些了,等秋后,我还给你送来,好娘子,快给我亲/一/亲......”
张梅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清辞已经用手捂住了卫昭的耳。
他们二人离得近,卫昭的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黑又亮,正懵懂地盯着清辞瞧。
把清辞给瞧得脸颊瞬间涨红。
她手上就用了力,企图将声音隔绝在卫昭的耳外,免得污了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