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并没有能够带着无当飞军进入泥阳城中。
在马谡的坚持下,他们只能驻扎在城外,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马谡第一时间将城门堵住。
但是仍然有很多人觉得马谡此人有些小肚鸡肠,甚至不识大体。
为此泥阳城中还爆发出来了一场很大的冲突,泥阳城的守将,也就是北地郡都尉魏昌与马谡大吵一场。
若非是向条从中调和,这次争吵甚至会出现内乱也不是没有可能。
马谡对于现在军中的流言蜚语没有一丝一毫的在乎,他仍然我行我素的对城中严加看管,对泥阳的百姓也是严加看管。
这种高压状态之下,很多百姓都出现了怨声载道,而这里面还有着不少的有心之人在其中掺和。
向条找到了马谡,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马谡对此也是没有回答。
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让他也是十分的无奈。
此时泥阳城下的王平大营之中,王平的独子王训甚至找到了自己的父亲面前。
“父亲,还请父亲派人前去长安,请陛下派人前来,那马谡乃是祸国误民之辈!”
此时的王训难得的对自己的父亲发出了抱怨。
王平因为吃了没文化的亏,这些年对于王训的教导是标准的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王训对于王平一直都是十分的敬畏。
敬是因为王平在大汉的地位,畏是因为打怕了。
可是如今,他这般的暴怒,也就是因为那马谡的状态。
马谡在大汉的名声不算太好,能够活下来都得说老马家的人有本事,加上当年有诸葛丞相护着他。
可是这位在经过了街亭一战之后彻底的将自己的名声搞臭了,这么多年没他的动静,王训也没将他当回事。
但是谁能想到,再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成为了如此模样,在北地郡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堵门是为了保住泥阳,保住北地。
如今不让他们入城,粮秣辎重都需要从城墙上吊下来,他们若是没了,泥阳怎么可能守得住。
在这种情况下,王训如何不想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街亭之战中。
马谡失去了一切,而他父亲王平却是借助这次机会直接成为了大汉的名将之一。
虽然这么多年也一直并没有如何的冒头,但是他仍然是这大汉的一方重将。
在这种情况下,马谡会不会因为自己内心的嫉妒,而对他们有什么意见,做出这种无礼的行为。
王训这么想并非是没有理由,甚至可以说很多人都在这么想。
便是那泥阳城中又何尝没有人在这般的揣摩马谡的心思,在这种情况下,马谡已经成为了小人的代名词。
若非是此时乃至战时,未尝就没有什么义士冲出来将这个老家伙斩杀当场。
而王训此时则是代表军中某些和他一样想法的人在向王平宣告,再告诉王平,他们很是愤怒,请王平传讯长安给马谡治罪。
此时的马谡,更加像是一个罪人,一个大汉的罪人。
只不过王训的愤怒,在王平这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只是单单的说了一句。
“拖出去,三十军棍!“
王训被王平重责了,三十军棍说多不多,但是说少绝对不少,这足以震慑很多人了。
而责打王训的理由,则是扰乱军心!
这个理由足够让军中的众人闭嘴了,也足够让那刚刚喧嚣起来的架势直接被拦腰斩断,谁也不敢再说泥阳城中的不好,更不敢说马谡的不好。
唯有挨了责打的王训敢仗着自己的身份抱怨几句,却也没人敢再附和了。
大战在第二日仍然继续,拓跋力微看到了泥阳城下驻扎的无当飞军不由的愣了起来,紧跟着就指挥大军开始直接扑了上去。
对于他们的这个人数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去弄太多的阴谋诡计,靠着人数猛扑过去,不管是试探还是直接进攻,他的人数都足够。
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之下,失去了兀突骨的王平只能依靠这麾下无当飞军的悍猛不断的地当着对方的攻击。
而泥阳城下则是自顾不暇,面对不断冲击城墙的鲜卑人,魏昌只能不断的谩骂马谡祸国殃民,同时看向向条的目光都变得不同了。
若非是这些年他收到了向条不少的恩惠,他恐怕现在将他们两个家伙直接绑了的心思都有了。
他们想要掎角之势,也不看看现在的阵容,数万鲜卑人呢,甚至这北地郡中还有不知道多少鲜卑人正在观望,甚至随时都会加入进去。
在这绝对的人数面前,什么掎角之势都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