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别说这石苞了,那杜濩一旁的朴胡此时都是被这一幕弄得有些懵了。
刚刚这杜濩的动作太快,石苞反应不及不说,那朴胡都是没看明白自家兄弟刚刚干了什么,这个家伙和自己也是认识许多年了,纵然离开西川之前关系尴尬。
但是这十来年的功夫,他们也算是共患难了。
可是此时朴胡也是有些看不懂了,自家的兄弟平素里也是十分沉着冷静的,便是有人欺辱到了他的头上,他也是能忍则忍绝不惹事。
若非是因为他的压制,这巴人和賨人哪里会存活这么久。
落入这么一个地步,等待着被人欺凌等待着被人驱逐,的确是很凄惨,可是若非是他们的容忍,恐怕现在巴人和賨人就已经消失了。
哪里还能做到这一点,甚至慢慢的让自家的子弟在军中立足。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多年的交情,这才让朴胡忍住了自己的疑惑,没有多说什么废话,他知道自家兄弟这般做定然有他的想法在,此时他选择了不动声色。
而石苞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想法,不过看到了自己递上去的两样东西,却是只有一样被扔了,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明悟之处。
他也明白,那位老先生,似乎不是他说的那般简单。
不过也如同简雍说的那样,他并没有怪罪简雍,这个年纪的石苞,要比很多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明白现实的多。
既然他的任务是说动他们,那么他就要好好的完成这件事情。
“杜濩大人也是賨人统领,一言一行都能够让无数賨人为之奔命,还望大人莫要冲动才是!”
石苞满脸的笑容,似乎没有听到刚刚的谩骂,也没有看到刚刚那杜濩的动作,就是一副在劝说他的模样。
这让杜濩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起来,似乎酒劲儿彻底的上来了,直接就要将这石苞推搡出去。
虽然杜濩已经年过半百,已经算是上个时代的遗物了,可是賨人出身的杜濩,加上常年的劳作练武,倒也十分的雄壮,至少比石苞要壮硕几分。
在他的推搡之下,石苞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一步步的被他退到了外面。
看着慢慢关闭的府门,那石苞并没有任何的失落和放弃,就在门外直接朝着里面大吼大叫了起来。
“两位大人,此时巴人賨人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如今若是两位大人再这般模样,等待賨人和巴人的是什么结果难不成两位大人不知道么?
我新城郡之地,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也有巴人与賨人耕种生存之地,再加上我主孟兴与世家不睦,定然不会让尔等和在现在一样,几无立锥之地!
两位大人....”
石苞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话都没有说话,直接将就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捂住嘴巴拖走了,之后更是直接将他一闷棍敲在了后脑上,将他打昏了过去,让他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街角才转过来一个满脸阴翳的家伙,正是之前让人查探这石苞来历的校事府校事统领。
而此时,他满脸的阴翳,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心情极为不好。
“统领,这个王八犊子嘴上每个把门的,要不直接....”
“他是在大街上被弄走的,他要是死了,你是想要让孟达那厮弹劾我等么?”那校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这统领一眼瞪了回去让他闭上了嘴。
而那校事此时也是有些不服不忿的,还想要辩解到,“那小小的孟达,也配....”
“孟达不配,难不成洛阳之中的那些大人们也不配?”那统领是一个明白人,直接再次打断了他,“陛下之前下了严令,告诉我等,不,告诉全天下,不可诬告!
你以为是对谁说的?
你以为陛下是那孙权小儿,能够纵容吕壹那等小人作祟?”
“可是这厮嘴里也是没有一个把门的....”
“他哪里说错了?”那统领再次冷哼一声,“你可以告知陛下,让陛下斥责惩处孟达,然后让孟达教训他的儿子,你我算是个什么东西,能够代陛下行事?”
听到这里,那位麾下这才咽了口口水,不再多说什么了。
“将这个家伙绑了藏起来,等确定了这厮的身份之后,再说他如何处置!”
“那杜濩和朴胡两人...”
“那些大人物不就是想要让他们走么,他们走到哪里不行,只要不投奔西川和江东,他们想要去哪里,那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