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说一些每个屁用的扯淡玩意!”简雍突然直接啐了一口,“说了半天,听着似乎都有道理,就是没有半分的卵用,你学不会很好,非常好!”
说完之后简雍拎着刘禅就离开了,顺带还带走了邓忠他们,仿佛害怕这群人学坏一样。
直到进入集市之中的时候,刘禅才对那场辩论似乎有了了解,知道了辩驳双方都是何人。
几个年轻人在辩论,其中一方乃是后世之中鼎鼎大名的竹林七贤之中的阮籍,至于另一方,在当世要比那阮籍更加的有名望,征南大将军、荆州牧夏侯尚之子夏侯玄。
夏侯尚虽然也勉强能够称得上是文武兼备,毕竟他和曹丕关系好,所以必须勉强给他挂上这个名头。
不过他的这个儿子,似乎真的是颇为英武之人。
辩论之中他畅谈军中选拔将校之法,还有限制中正之权等等,如今再度翻译到刘禅这里,让刘禅都听得颇为有趣,不过最后的结果,似乎是他输了。
至于输的原因.....刘禅没听明白。
而这场辩论也让他明白了对方到底在说什么,魏晋玄学。
而刘禅心中的想法是,“真就是一群嘴炮!”
这倒也不怪他刘公嗣听不懂也看不上,这个玄学倒不是后世之中的神鬼妖魔,这个玄说的乃是《老子》之中说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凭借良心说,这股风气最开始还是刘景升在荆州掀起来的,因为乱世之中,儒道崩殂,这种东西他并不好用了。
而最后曹孟德也有些崇尚先秦百家,再次掀起了百家之学。
甚至兵,法,儒等显学之家也表示了默认,虽然当初这世间已经没有了先秦时期的风气和能耐,不过倒也有了不少人才显露出来。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胜出的并不是墨家的兼爱非攻,也不是显学儒家的仁爱,或者法家改革等等,最后真正借着这股风壮大的竟然是道家,可能还有名家。
一个讲究无为而治,一个就剩下诡辩一脉,再加上从中掺和上一脚的佛学,生生的将道家和儒家等学派合并,最后糅杂成为了所谓的玄学。
《老子》、《庄子》和《周易》这就是玄学三大件,之前刘禅还只是听说,如今真的听到了之后,他已经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了。
“某家怎么觉得小时候在荆州,这也有人坐而论道,谈天说地的,可是好像和这个他不是一个意思啊!”直到众人找到休憩之地之后,刘禅才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毕竟他也在荆州生活过多年,对荆州的民风他还是很清楚的,实在是感觉和这一脉完全不一样。
“废话,当年刘景升好歹也算是一代雄主,虽然路走错了,但是其能力和眼光没有问题!”简雍也是冷哼了一声,“那时候荆州玄学老夫也是参与过的。
不过当初荆州一代掀起的风格,乃是摒弃那些我等分辨不出的吉凶,祸福,象数等等,转而以义理内容为主,说句难听的我等虽然办的不是人事儿,但好歹还是说的人话。
但是现在刘景升这群老家伙死了,这风头也变了,一群人已经不在讨论世间道理了,改成论述才性等等,说的直白点就是对人品头论足。
当然,还有说话能不能表达出来你的意思等等,听上去很是厉害,实际上都不是人话。
这他娘的旁边百姓快要饿死了,他作为一方官员在这一论论上十天半个月的,最后还说上一句,为官者当顺应天意。
这他娘的也是人话?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毕竟诡辩,辩论这都是名家那群人玩剩下的。
等到朝堂发现的时候,先不说这股风能不能够治得住,便是朝中都已经开始有不少人沉沦其中,难以自拔了。
为此曹丕还曾经三令五申,不许官员论玄,不过这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简雍的冷笑声让刘禅心中也是颇为庆幸,“幸好我西川之地,没有这股风气,真乃....”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西川能好到哪儿去,秦宓那个老东西就是其中翘楚,只不过他岁数大了,知道这东西害人不浅不说,更是容易让人脱离民间,这才止住了,不过此时西川风头一样不少...”
“所以,叔父是想让侄儿亲眼看看这所谓玄学么?”
“.....有长进!”简雍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刘禅的脑门上,“不过你不该说出来,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