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然看着顾行简,额头上竟渗出一片冷汗来,他从来都不知道,平时看上去总是儒雅斯文的顾行简,凶狠起来竟连他都有点承受不住。
“可我怎么听说,我的母亲是一个出身很高贵的女人,她不是燕城的人,是您的儿子觊觎她的美貌,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了她,然后逼迫她替他生下了一个孽种,哦,当然了,那个孽种就是我……”顾行简还在笑,只是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冷得人心头都跟着恐惧起来。
顾行简继续道:“您当初把我接回来,给我荣宠,让我可以跟云氏子弟一样戴着你们云家的家纹,让我叫您爷爷,到底是因为亏欠我呢,还是于心有愧,觉得对不起我母亲,嗯,爷爷?”
爷爷这两个字,听来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讽刺。
云蔚然一脸惊恐之色,死死瞪着顾行简,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怎么知道……你……啊!……啊……”
云蔚然的脸色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他的病突然犯了,长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捂着心口,他想要叫人,但这里已经不可能有人来了,外面都是顾行简的人把守着。
顾行简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枚银针,在云蔚然身上几处穴位下了针,云蔚然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但他一颗心,却彻底的坠入了冰窖。
这些年,云蔚然一直提防顾行简,虽然给予顾行简独一无二的宠爱和权利,但也一直防着顾行简,从不教他任何医术,也不准云氏其他人教他医术,可顾行简刚才那几下,分明就是云氏绝学鬼门飞针!
怎么可能?
顾行简怎么可能会鬼门飞针!
“很意外吧,我竟然也会医术,爷爷这些年一直防着我,不肯让我学医术,我一直以为这是云氏祖训,外姓子弟不能学习,但是我错了,爷爷不肯让我学,不是因为我的血脉,而是因为……”顾行简唇角擎着几分诡异的笑,“你怕我学成了这个,将来就再也没有机会控制得住我了。”
云蔚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顾行简却不肯放过他,他忽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扼住云蔚然喉咙,云蔚然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我身上也同样流淌着云氏的血脉,虽然对外来说,这血脉无比肮脏,但为什么你从不肯正眼看我,为什么不肯认我,就为了护着你那个死去的儿子的声誉吗?回答我!”顾行简愤怒的嘶吼。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孤儿,云蔚然好心把他带了回来,还给了他一身宠爱,给了他虚假的希望,但到后来他才知道,不是,从来都不是!
在云蔚然眼里,他只不过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一个工具,一块扶持云翳上位的垫脚石而已!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