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完,李金花便伸手去挠白勇兴的脸。
李金花虽然是个女人,但生的本就高大,在林家这些年,脏活累活基本都交给大房做,她也养了一身好膘,攒了一些力气。
相比疾病缠身身体消瘦的白勇兴,本就占了上风。
更何况,李金花是女人,白勇兴只能口头威胁,不好跟她真的缠打,只能躲闪着,更是落了下风,脸被李金花挠伤了不少。
王氏满意的看着李金花,这个儿媳妇比大房那个孙英娘实在是强上太多,那个懦弱的女人,也就配做些脏活累活,天生的奴隶命。
本就是晚饭时间,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将邻里惹来一片,都在门口看热闹,谁也不插手管闲事。
那王氏跟李氏本就是村里一霸,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谁也不想被粘上身。
更何况,白家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一贫如洗,家里一个残废,一个半残废,即便白寒稍微强些,但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没有出路。
这样,大家更不愿意为白家说话,只在门口看热闹。
忽然,一块石头打在李金花的膝盖上,她吃痛的尖叫一声,便直直的跪在地上。
“闹够了没有?”
林溪双手拄着拐,满脸杀气,一步步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双犀利的双眸,恨之入骨的怒气,让王氏和李金花不禁一怔,后背忽然有些发凉。
看着她一瘸一拐慢慢靠近,李金花才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的膝盖怒吼。
“是你这个贱蹄子打的我?”
“贱蹄子骂谁呢?”
“贱蹄子骂你!”
李金花怒吼完,发觉林溪嘴角嘲讽的微笑,才意识到被林溪给耍了。
她想要站起身,去撕裂林溪的嘴,却发现自己膝盖传来的剧痛,让她根本站不起来。
“林溪,你这个畜生,不要脸的贱货,我好歹是你的婶婶,你竟然敢打我!娘,没法活了!一个贱丫头都敢打长辈了,她拿了咱家的钱吃香喝辣,我们一家老小吃糠咽菜的,忤逆不孝啊!没天理啊!”
李金花冲王氏挤挤眼,王氏立刻会意。
她小心的将鸡汤放在一边,才双手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没法活了,乡亲们给评评理啊,这个不要脸的贱丫头,三年前跟人跑了,如今刚回来,就跟野汉子钻山沟,我们心善不忍将她沉塘才把她嫁到白家。可她不知感恩,还唆使我家有顺回家偷了银子,拿了吃食贴补她。”
王氏偷偷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里挤出几滴眼泪,指着那锅鸡汤继续嚎着。
“大家看呀,这是她们熬的鸡汤,那是我家的银钱,她们吃的满嘴流油,我们自己却饿着肚皮,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婆媳来追回被盗的银钱,却被那贱丫头打伤,我儿媳现在被打的站也站不起,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众人看看坐在地上看似疼痛不止的李金花,再看看王氏身边那锅黄灿灿的鸡汤,口水不住的往下咽。
桃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贫寒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肉,如今闻着香味扑鼻的鸡汤,心里的酸味止不住往外冒。
一个村里最穷苦,最让人看不起的白家,如今不仅娶了美貌的媳妇,还喝上这么金贵的鸡汤,大多数人的心里,是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