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长发的辫子被弄散了,绵长披散在圆润的肩膀上,猫耳朵在蓬乱中胡乱支棱着,主人自己也不知道它会有这么多的小动作。身后的尾巴已经扭成了十八个节,乱糟糟也盘旋在心头。邵以宁瞪大眼睛,蓝眼眸中湿漉漉的,水盈盈的,随后从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口乌口因。
“别……”
迦楼根本无法停下。
心头的那把火,又烧起来了,呈燎原之势。弥漫在大草原上,烧得他炽热无比——阿宁还懵懵懂懂,来撩拨他——他完全不知道这有多么可怕,后果又会有多么严重。
他低头,再次舌忝了舌忝他的阿宁。
邵以宁像只煮熟的大虾,也弓起了后背,又是笑、又是哭,嘴角是弯的,可眼角有泪痕。他无可奈何,只得咬咬牙,干脆一把抱住黑豹的脖子,佯作气恼道:“别、别弄啦!”
“迦楼大哥!”
这一声迦楼大哥,嗓音略哑,还带着丁点儿婉转的尾音。他气喘吁吁爬起来,一溜烟躲到墙角,慌里慌张顶着大红脸颊道:“真的,别弄了。我……我……”
他“我”了半天,支支吾吾憋出一个理由来:“我怕痒。”
邵以宁:……这个理由好傻啊!
可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到别的了。
他的尾巴甩过来、甩过去,忽然不动了。原来迦楼的黑尾巴,悄悄又缠绕上来,弄得他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只有一把毛绒绒的小刷子,使劲儿在挠。
挠啊挠,他一个没站稳,又倒了下去。恰好倒在黑豹身上。
人形态的邵以宁,少说也有些分量。这一下,他什么事也没有,身下的黑豹却闷哼一声,显然被撞到了。
“迦楼大哥?”
邵以宁赶忙七手八脚爬起来,尾巴又开始乱甩:“我碰到你了?”
“……我没事。”
这一晚上,迦楼终于出声。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像极力在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