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簇新的小花,在微风里轻轻颤动,期待夏天的来临;冬雪降落了,无风的天气里,飘飘荡荡悠然落在叶片顶端;身体里某个不知疲倦的开关此刻悄然停下,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彷佛被挠到了最精准、最舒服的那一点。
……他从来不知道,被挠下巴,是这么舒服的事。
黑豹甚至不能自已。
大猫情不自禁,下意识越发靠近猫耳少年,黑色皮毛贴近,与光衤果肌肤相亲,痒痒的、暖暖的。邵以宁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是衤果着的。
是、是啊,这里又没有衣服,除去毛发的遮盖,他当然就……就光溜溜的了。
黑豹已经眯着眼,从身体内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这是猫科动物们太舒服的时候,不自觉发出的呼噜。
邵以宁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迦楼是动物,没想到衣服这一层。会因为没穿衣服而羞耻的,只有他而已。
但是,也不能总这样。
他不知道人形是怎么回事,会持续多久,如何和其它动物解释。他得想个办法。可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好主意。
邵以宁想了想,微微红着脸道:“迦楼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和阿爸阿妈那边传个话,就说我没事,但暂时回不去。”
“我现在……”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怕吓到他们。”
绿眸微微眯起,重新打量小猫咪。
少年的面容仍有几分稚嫩,看上去并非成年。像是放大了的、褪去毛发的小猫咪,骨骼与诸多细节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更像是……
他忽然若有所思。
黑豹微微屈身,趴在地上,示意看他一眼,沉声道:“上来。”
上来?
邵以宁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笨拙起身——其实当猫久了,还真需要适应适应人形。
他轻手轻脚爬上黑豹的后背,在屁股坐稳的一刹那,微微红了脸。两条白皙长腿自然垂下,又稍稍曲起,好不让脚趾擦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