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主动带我出来逛街肯定没安好心，”梁俍被林励带到他常去定制礼服的店里，才恍然大悟，“不过，你真要带我去参加那什么酒会啊？我现在又不是你们集团的人。”
林励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翻着女士礼服的册页，从中选出了几件他看着顺眼的指给梁俍看：“这种酒会虽然实质是商务宴会，但表面上还是私人派对的形式，所以我带女朋友去是合情合理的。”
他见梁俍有点走神，不满地用手敲了敲册页。梁俍听到声响才回过神，歪着头嫌弃道：“你这审美跟你爸同龄吧？这圆领，阿姨级别的都未必肯穿。”
听了她的话，林励略皱了皱眉，他自觉审美从未被人这样糟蹋过。他从梁俍手中夺过册页，越看自己刚刚选的礼服也越觉得不对劲，眉间的褶皱也跟着加深了不少。他索性将册页扔回给梁俍：“你自己看着选吧。”
梁俍只往后翻了一页就选定了，再拿给他看时，轮到他不满意了：“露肩？”简短的两个字蕴含了他所有反对的理由，低沉的声线压迫着梁俍。
顶着一头黑线的梁俍感觉周围的人都看向自己这个方向，恨不得一脚踹开身边这个“老朽”。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尽量不让身边那位看出自己的烦躁。
目光搜索了许久，册页上一件浅紫色小礼服吸引住了梁俍的视线，同时林励的眼睛也看向了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比前一刻还要阴沉。
“要是喜欢，就选这件吧。”林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那……就这件吧。”梁俍的目光始终没有一开，也没注意到林励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语气在和自己说话。此时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从前那件小礼裙的样式，这件虽然颜色和点缀同那件都不一样，但大致的形制让人看一眼就会想到。
显然，林励也想到了那条裙子。实际上他手里有一条和当初梁俍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的裙子，若不是当时赶着从北京回上海，他应该早就把那条裙子赔给梁俍的。
梁俍跟着营业员到里边去量尺码，留下林励一个人倚在沙发上惆怅。他沉思一般凝视着前方空荡荡的墙壁，忽而又眯起眼睛，嘴角含笑：“也许这就是缘分。”
“你在干嘛？笑得神秘兮兮的。”
不知什么时候，梁俍已经出来了，奇怪地打量着面带微笑的林励。
林励收敛笑容，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迅速起身走到梁俍面前：“好了就回去吧。”说完就带她从这里消失。
快走到车边时，她从背后喊住一直走在前边的他。林励转过身，神情淡然，宛如平静的湖面，未有一丝微风拂过。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小礼裙，要赔给我来着。”梁俍憋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面对着她的林励，表情仍然很平静，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那张俊朗的脸已经僵住了：“一直没机会给你，就扔了。”
“扔了？”梁俍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抓住林励的衣袖，“一万二的裙子，你说扔了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