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到晚上,她没把东西都收完,留了一半在公寓。说不一定哪天傅承致腻味了,她就又可以搬回来了。
她猜测自己的作用,和他宅子里那些来历珍贵的名画摆件没有区别,在他眼中,自己可能就是一件心血来潮会用些心思逗弄的宠物、花点时间赏玩的花瓶。
周伍几次送令嘉到傅承致家门口,托她的福,倒是第一回 开车进入这座豪宅内部。
虽然听连妙说过,但也不如亲眼见来得震撼。
他出了地下车库才发现,在s市这寸土寸金的地界,院子里不止有网球场,竟然还有近千平私家花园,一进楼门,就是挑高八米以上的大客厅,管家早早已经在门口等待。
虽说他周伍也是个吃穿不愁的东北煤二代,但显然和这宅子的主人相比,显然只能算个刚脱贫的小兄弟。
令嘉被佣人引上楼后。
周伍端坐在沙发享用了一会儿茶水和点心,附耳和连妙小声嘀咕:“以后咱们每早就都来这儿接她了吗?”
“不然呢?”
周伍撇了眼一旁的管家,继续压低声,“不是,我就是一想到每天要出入这种太端着的地方,就浑身不自在。”
连妙也压低声,“放心吧,令嘉说傅先生的产业在海外,不会经常有空呆在国内,今天也要很晚才回来。”
“傅先生不在啊,哈哈哈哈哈。”
山中无老虎,那周伍就放心多了,起身背着手在客厅溜达两圈,用他蹩脚的英语和人管家交流了几句,然后胳膊就熟练地搭上了对方肩膀,套套近乎。
白人管家膀子僵了一下,但还是微笑着礼貌地和周伍聊起天。
毕竟是令嘉小姐的随行。
令嘉是他在傅家十几年来,除傅承致的母亲外,服务的第一位女主人。
—
楼上的令嘉此刻也被带到了卧室。
房间是她肯辛顿卧室的两倍大,衣帽间也很宽,完全够她的衣服够一一挂起来。
令嘉还没开口,佣人们已经自觉替她收拾,将行李中的东西归位。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正是令嘉前二十年的生活日常,但是在康纳分来那间狭仄的艺人公寓里住了几个月后,习惯了万事自己动手,这种事无巨细的服务,反而让令嘉稍微感到不适应了。
卧室的落地窗外就能看见别墅中心区的大花园。
令嘉感受了一下方位,心里咯噔一下,小跑到走廊,惊愕地指着隔壁开口问,“那是傅承致的卧室?我住在他隔壁?”
“这是傅先生吩咐的。”
“我就不能换个远些的房间吗?”
“其他房间无论面积采光还是布置,都不能和这个房间相提并论。”
“我不在乎,我之前的卧室还不到四十平也能住!”
佣人微笑着沉默,不再开口。
意思是不能。
令嘉慌了,一想到几个小时内傅承致就会回来,还要和她只有一墙之隔在一个屋檐下睡觉,她就手足无措。
只有把装着合同的文件袋时刻攥在手中,才稍微有了点儿安全感。楼上都打整好了,她又拖着楼下的周伍和连妙聊天,迟迟不肯让人走。
“令嘉小姐,需要收拾客卧吗?”
管家问道。
“对呀!”
令嘉才被提醒,拉着连妙,“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一起去试镜,妙姐你们今晚就在儿住吧!”
“可是从这儿回家又不远……”
周伍在令嘉期待的注视中弱下声,刚要改口,院子里传来停车声。
傅承致提前回来了。
百闻不如一见,周伍猜到傅承致年轻有钱,没猜到人家长得还俊,衬衫和格纹羊毛背心,休闲裤,衬得他身形高大颀长,眉眼英俊,还有英伦绅士的翩翩风度。
弄得他这个反对令嘉谈恋爱的人像妖怪。
傅承致异常友好地和周伍、连妙打了招呼,甚至顿步了十几分钟,与他们闲聊两句,说起令嘉拍戏的日常。
令嘉在一旁抠着指甲腹诽,装,他又开始装好人了吧。
伍哥识人无数,是不会像她一样轻易被骗的。
没料三五句过后,周伍抓着傅承致的手衷心感谢,“傅先生,之前没见过面,错怪你了,没想到你人这么好,对我们妹妹也这么认真,那我就放心了。这样,我们今晚就先走了,明天早晨再来接她去试镜。”
令嘉站起身欲言又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两人被送到门口,又被管家送了出去。
傅承致回身,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帕子。
他慢条斯理擦过指缝间每一个缝隙,然后重新在沙发落座,开口唤令嘉,“过来。”
令嘉白天才甩过他一个巴掌,现在又惧又怕,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