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宁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与二嫂走得近了,就能经常见到二伯啊,你怎么连这点都看不明白?”三夫人笑眯眯地说,“那乔婉打了一个好算盘,可惜她没有选对时间,她应该在二伯不在的时候和二嫂说,这样二嫂就不能拒绝她了,可惜她太心急了,太急于在二伯面前露脸了。”
秦荀宁这些觉得这些女人家的弯弯绕绕的心思真可怕,比之朝堂上的阴云诡谲有过之无不及,想到朝堂,秦荀宁就想起皇子争储的事情来。
又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古言玉一路被秦荀殷拉回了秋兰院,等回到正屋,秦荀殷道:“往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你直接拒绝了就是,不必管那许多。”
站着说话不腰疼!
古言玉默默地评价道,不过秦荀殷在乔婉的面前如此护她,她还是格外高兴的,她心头升起了一点窃喜,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去。
她玩笑道:“侯爷今日对乔姑娘那般凶,乔姑娘不知道要如何伤心了。”
提起那个乔婉,秦荀殷就有点烦:“她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自己言行不谨慎,难不成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惯着她?”
古言玉道:“她总归是母亲的侄女,也总归会成为侯爷您的妾室,只要没有触碰到妾身的底线,妾身倒是不想多和她计较,而且她也只是想利用我靠近侯爷您而已。”
秦荀殷觉得堵心。
古言玉冷淡的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他堵心,但是倘若古言玉不冷淡不无所谓,这个家里就会谁都没有好日子过,做人就是这样,得到一样总要失去一样,不可能什么都抓在手里。
他也不想让古言玉每天都沉浸在他要纳妾的悲愤里。
“好了,不说她,”秦荀殷揉了揉古言玉的发顶,转身往书房走,“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乔婉一路捂着脸跑回椒香院,一头栽进床铺里,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伺候的萍儿见状,有些不忍。
她是从外院调进来的,对内院的情况只大致了解,和内院的人也没有多少交情,只隐约听说过二夫人的厉害,却从未听说侯爷对二夫人有多少宠爱。
今日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料到。
原本这就是内院女人间的事情,侯爷应该不会随便插手,但没想到侯爷为了给二夫人长脸面、撑腰杆,当场就将乔
婉给训斥了。
其实侯爷的话说训斥倒是有点勉强,只是侯爷那坚定的维护二夫人的心让他们所有人都咋舌,说到底,乔婉如今还是太夫人的侄女,而不是侯爷的妾室。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乔婉迟早要成为秦荀殷的妾室。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侯爷要那样说,我只是想请二夫人教我针线而已,二夫人不愿意便也罢了,我又不是非要二夫人教我,呜呜呜…”
乔婉哭得梨花带雨。
萍儿有点无语,二夫人刚回家,马上要从太夫人手里接回管家的事务,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忙,哪有闲情逸致教别人针线。
更何况侯爷说得也没错,府里针线房上的师傅绣功都是拿得出手的,随便挑一个都能教她针线,犯不着劳烦二夫人。
再者,人家二夫人就算不愿意,念着太夫人的面,这不愿意也得愿意。
乔婉竟然连这点都看不明白,萍儿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乔婉实在哭得伤心,萍儿觉得自己身为丫鬟不能干看着,毕竟这位将来有什么样的造化谁也说不准。
而此时,正是拉近关系的时候。
她走到床边轻声劝慰道:“姑娘,侯爷可能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才插嘴说了几句话,您别放在心上,侯爷的脾气本来就那样,他对谁都能发脾气的。”
乔婉听着一愣,哭声顿了半晌,抬起一张哭花的脸不相信地问:“真的?”
“自然是真的。”萍儿拿了帕子给她擦脸。
萍儿见她心情好些了,又劝道:“夫人刚从东海回来,家里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呢,听说昨晚夫人一直忙到子时才休息,又哪里有时间教您针线呢,侯爷只是心疼夫人,所以才说了那些话,其实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
“侯爷没有责怪我?”乔婉有点不信。
萍儿否认到底:“没有,侯爷又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您不过是提了个请求,他如何会责怪,只是侯爷考虑到夫人不好拒绝您,所以才帮夫人说了那样的话?”
“帮夫人拒绝我?”乔婉不明白。
“是啊,您是太夫人的侄女,二夫人身为太夫人的儿媳妇如何能不看在太夫人的面上答应您的请求呢,侯爷知道二夫人不能回绝,自然只能自己开口了。”萍儿语重心长地分析道。
半晌后,她点了点头,对萍儿道:“你说得有道理,
是我考虑不周。”
只好不哭了就好了,省得惊动了太夫人,将太夫人惹到这里来,到时候一屋子的丫鬟她们谁也讨不了好,谁知正当萍儿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乔婉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萍儿内心叫苦,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凉拌、红烧加清蒸吧!
乔婉毕竟还不是侯爷的妾,如今住在威远侯府就只能说是寄住,她主意出得好了,兴许能助乔婉早日得到秦荀殷的欢心,但却会因此得罪二夫人,若是主意出得不好,弄得乔婉越发令侯爷厌恶,她这个跟在乔婉身后当丫鬟的也没什么前途。
左右都讨不了好,她就是有主意也不敢跟乔婉说啊。
“奴婢是从外院调进来的,对侯爷和二夫人都不了解,尤其是二夫人,听说根本不好亲近,您问奴婢该怎么办,奴婢很惶恐,奴婢也不知道啊!”萍儿睁眼说瞎话。
乔婉顿时又焉了下去,便道:“那你去给我找个有办法的过来,院子里四个丫鬟两个婆子,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想得出亲近二夫人的办法来。”
萍儿却劝道:“姑娘万万使不得,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落到了二夫人的耳朵里,只怕会让二夫人以为姑娘您别有居
心。”
“让她们都不要说出去不就成了。”乔婉想得很简单。
“姑娘,这府里里里外外的,哪有什么秘密,事只要发生了,就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