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细思了,然手机屏幕忽而亮起,骤响的铃声将思绪打断,是余年年打来的电话。
洛苑接了,语气温然,“怎么了,年年?”
余年年的声音透着些茫然,“妈妈……打雷了。”
她没说出来,但她显然在害怕。
微垂了眉,洛苑轻问:“爸爸没回家吗?”
她要加班,她提前说过了的。
他也同意了,八点之前,他会回去。
所以女儿她先接了,接过之后才放在家里。
訇然落雷,而后余年年的声音小小地响起来,“还没有。”
“……”这倒春寒的二三月,严寒料峭,而雨夜氛围窒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洛苑有意克制了情绪,“妈妈现在就回家,宝贝关好门窗,别给陌生人开门……知道了吗?”
“嗯……”小女孩应了:“妈妈再见。”
洛苑语气故作轻松:“宝贝再见。”
挂断电话,洛苑眉目微松。
只忽而,一道蜿蜒曲折的闪电波折过夜空,电光若笔直光箭过窗,将室内陈设装修与女人直立身影打得通亮。
明光如雪,连带着将桌面照片点亮。
婚纱与西装,是最开始的、两个人对于婚姻的诺言。
是初心。
早年一人只身在云何打拼,洛苑结婚比旁人晚些,三十左右才恋爱、结婚,婚后又过了几年,才有了余年年这么一个女儿。
定定地望,手亦徐徐地滑落了,轻抚在那办公桌婚纱小照上。
只觉得那一双人的笑耀目至于刺眼……也陌生至极。
令她不由得觉得,当初跟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
与现如今同床异梦的男人——
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真的是吗?
……
真的吗?
-
凌婳小时候养过猫,因此养猫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多了一只猫,也像是多了一位家庭成员。
薄少言的事情在微博掀得风风雨雨时,凌婳已经回了酒店,回去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换猫砂和猫粮。而后想了想,举起手机对准那只金渐层拍了张照。
动作很快地发过去。
发完她无意瞟一眼,发现那张照片背景照到了桌面,桌上她化妆包散开了,一堆的化妆品和用具就那么大喇喇地摊在桌面。
凌婳:“……”
她赶快地撤回,收拾好桌面,同角度补拍了一张,确认无误才发给他。
婳婳:“图片”
婳婳:“猫很ok”
毕设在即,发完了消息,凌婳翻起书来。
她看书,那只金渐层便很温顺地安顿在她的怀,不吵不闹地舔爪,教养极良好,很随它的主人。
只是翻书却看不进去,整一分钟,白纸上那些黑字却如悬浮起来,分分秒秒便要飞出纸张之外。
嗯。
手揭开在干燥的纸页,思绪慢慢地游移着。
既然是出差,还是一个月的长差,他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应该不会很快回她的……吧。
这样想着,她点了点怀里的猫脑袋,“他会很快回我吗?”
猫脑袋被戳,金渐层长长地喵了一声。
“你说会很快回我啊。”再点一点猫脑袋,她继续问:“那……有一分钟那么快吗?”
猫脑袋又被戳,金渐层又长长地喵了一声。
“有一分钟那么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