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便是僵硬而无疑义。
独舞的部分拍完,中间暂停,岑默走过几个伴舞的身边时,脚步一顿,声音沉落,
“技不如人,就要懂得服输。”
“……”
自知理亏,伴舞的女孩儿们纷纷低了头。
……
后面伴舞上场,配合和谐,几乎没怎么卡,这条广告便顺顺利利地过了。
广告拍摄结束之后,许如诺做东请客吃饭。
岑默没去。
这番合作下来,许如诺也知岑默是个什么个性,因而没有强劝。
从拍摄片场走出,下停车场,岑默的手落进兜里,摸出手机,滑动通讯录联系人,停在“盛世国际方正听”的名字上,他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方正听在那头客客气气,“岑导。”
岑默却没跟他客气,开门便是见山,“我已经按你的说的做了,”顿了顿,岑默问:“可以让我拍傅家那件汝窑瓷了吗?”
对他这般直来直去的姿态如不很在意的,方正听笑着应了: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舞蹈也是真实存在的,汉砖石上是真的有的。
凌婳婳:今天是娇娇下线的第一天,想他。
第36章 薄荷
2月4日是中国的传统春节, 因为今年人在组里,凌婳并没有回家。
原先按周教授的意思,是想要和凌教授一起从青州来云何的, 然而这光景上凌婳的爷爷中了风, 虽然及时住院,后果并不算严重,但作为独生子与子媳,凌教授与周教授便少不得在院陪同。
因而,这一年的春节,凌婳是一人在云何过的。
说一人倒也不确切, 因为周毓棠的新专发布在即, 他本人又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 也便留在云何市这边的工作室没回去。
年三十的晚上, 周毓棠在一家私人会所做了局子, 来的都是圈子里的熟人,洛苑也在其中。
洛苑还是带着女儿来的, 余年年甫一见着凌婳便转了眼珠,“婳婳。”她说:“新年好。”
凌婳对她笑了笑,“年年新年好。”
洛苑:“……”
她俩怕不是幼儿园同班同学。
说着,余年年一边便把手探进了口袋,摸出了什么,又往凌婳手里尽数塞去了。
凌婳低了眼睑去看:那是一束的烟花, 细细的。
“仙女棒,”余年年说, 她仰着被冻得微微发红的小脸蛋,说话时鼻翼微抽:“婳婳,我们一起去放吧。”
凌婳回应了她的请求:“好啊。”
洛苑勾了勾唇, 开口轻斥,“年年,”开口却是带着轻微溺爱的无奈:“……出来就知道闹。”
然而她究竟也没有阻止。
带余年年小朋友在外街放着仙女棒,此时新年时分,万家灯火和乐欢聚,会所外也悬着大红的灯笼,喜庆气氛正浓。
因这边接近云何市的钟楼广场,也是云何市民最喜爱的跨年地标,是以,虽然时近深夜了,但街边仍有行人三五成群走过。夜如浓墨却绽开焰火,明亮而且闪烁的,宛如是过电的花,怒放而如火如荼的一朵朵。
正放着小支的仙女棒,手机忽然在口袋震动了起来:是周教授打来的视频通话。
凌婳按了接听,“妈妈。”
“婳婳啊,”周教授笑着道:“是你爸爸他想着你一个人……”
电话那头,凌教授:“咳咳。”
周教授:“……”
却不知有意无意的,周教授又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是你爸爸他想着你一个人,所以让我再打一个电话给你。”
也是今天下午,凌婳才与凌教授和周教授打过电话。
一个家庭有一个家庭的相处方式,凌家亦然如此。
再往前数六年,作为中科院最年轻的双院士,彼时的凌教授与周教授均是国家高精尖医药科学研发小组的核心成员,亦参与过很多国家级核心机密的医药项目。
事涉国家机密,因而去哪里、做什么、去多久,都是不能与任何人言及的事情。
频频出差,一出差便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
有时久一些,甚至有可能一个月,当中最长的一次,甚至到了近两个月。
那是2012年的夏季。
便是那个夏季,凌婳出了车祸,虽是轻微伤,但大抵是出于歉疚,从那时起,凌婳的父母便从科研一线转退二线,转而入职国家医药领域最专业也最尖端的福安大学。从此执鞭于三尺讲台,教书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