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人才,能够圆满完成她的要求;而顶尖人才,能够走在她的要求之前,主动化为棋子,参与进她的棋局里。
衡玉伸手接过宋溪递来的信件,扫了眼信封上的收信人名字——他们都是原剧情里祁珞的谋士团成员。
看来原剧情里,祁珞就是通过宋溪的帮助才招揽到这几个人的。
衡玉非常积极道:“稍后我会命人快马加鞭将这些书信送出去,只是不知这几位先生有什么具体的喜好?送信过去时,总要附上一份拜礼的。”
宋溪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他在上任第一天就体验到了‘加班’的滋味后,宋溪总算知道他家主公为什么如此求贤若渴了。
实在是想做的、要做的事情太多,而能用的人手太少。只有人手迅速到位了,主公才能放开手脚去施展。
宋溪也不扫兴,随意提了几个喜好,就起身告辞,匆匆赶回去处理他的公文——
他今天可不想再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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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珞决定担任教习后,很快,就有人把《论社科》这本书送来给他。
起初只是随意翻看几页,慢慢地,祁珞越看越入迷,到最后已经是爱不释手。他的很多疑惑,全部都在这本书里面翻找到了答案。
花了两天时间囫囵阅读完一遍,祁珞这个半吊子教习开始上课。
一上课,祁珞发现学生们的能力和水平高低不一,很多东西讲得宽泛就显得空,必须揉碎了讲才能够让学生们听懂。
于是他备课备得越发认真,教导学生的过程,也成了他深入理解这些举措的过程。
与此同时,宋溪、周墨这两位谋士在忙碌之余还时不时到祁珞身边转悠一圈,这说一句,那夸一句,疯狂给祁珞这家伙灌迷魂汤。
三管齐下的效果是很显著的,短短几天时间,祁珞越来越适应在龙伏山寨的生活,对那位行事作风完全就是山贼教科书的大当家也有些佩服起来。
这天上午,祁珞正在心里嘀咕衡玉,眼前突然有道拉长的阴影投到他的桌案上。
随后,他在心里腹诽的那个人慢慢走到他面前,含笑问道:“祁教习这几天可还适应?”
祁珞还挺喜欢祁教习这个称呼的,他矜持地咳了两声:“还行。”
衡玉脸上笑容更盛:“祁教习自谦了,书院院长在提及你时一直赞不绝口,称你对社科的理解非常通透。”
她赞叹道:“第一次见到祁教习时,我觉得祁教习连你爹冀州牧的三分英姿都没有,现在慢慢接触下来,才发现祁教习其实要更胜你爹三分。”
“俗话说青出于蓝胜于蓝,果然是有它的道理。”
这番夸奖,衡玉说得多真诚啊,真诚到祁珞悄悄板正脊背,坐得越发笔直:“大当家说笑了,是书院里的学子们足够自觉。”
“祁教习喜欢他们这些学生吗?”
祁珞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囫囵应了声是。
“是吗,这样就好。”衡玉这才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笑容狡黠得很,“还有小半个月就到并州牧的寿辰了,按理来说,祁公子应该前去为并州牧贺寿,但现在书院学子都离不开你,你也这么喜欢这些学生,你看……不如你去信一封,告诉并州牧你要安心留在山寨教书,就不去平城参加他的寿宴了?”
祁珞唇角笑意顿时僵住,他就说大当家怎么突然夸起他来了:“我从冀州过来并州,就是为了给并州牧贺寿的。”
衡玉唇角笑意彻底收敛,冷漠无情,油盐不进道:“请假一天扣一万斗米,去贺寿一趟,中间至少要耽误十天时间,到时候你不仅没有了月俸,还要倒贴好几万斗米,你多考虑一会儿再给我答复吧。”
祁珞咬牙切齿:“可是并州牧那边要如何解释?”
“没关系,一切有我。”
连哄带威胁之下,祁珞捏着鼻子写了信,当晚就把盖上他私印的信件送来给衡玉。
衡玉同样给并州牧写了一封信。
信上,她开玩笑般说了自己打劫祁珞之事,也说了她的山寨护卫队不够用,想要将护卫队的人数扩充一番。
在衡玉封装信件时,系统担忧道:零,你这是在试探并州牧的底线吗
衡玉轻声道:“春去秋来,转眼间我已经在并州待了三年有余。”
这三年里,她不断加深着自己与并州牧的联系,给钱给粮,难道仅仅只是想得到一个后台吗?
笑话,她所着眼的,从来都是整个并州。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并州也该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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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州牧府。
这三年时间,并州牧衰老很多,英雄豪杰敌不过岁月侵蚀,曾经乌黑的头发斑白不少。
他合上手中的公文,看向一侧的张幕僚:“算着时日,冀州牧之子是不是也该到平城了?”
“暂时还没到,很可能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
并州牧微蹙眉:“也罢,距离我的寿辰还有小半个月,你派人在城门盯着,如果他们的马车到了,你亲自过去迎接。”
吩咐完这件事,并州牧沉默片刻,突然出声问张幕僚:“你说,当年我放任龙伏山寨做大,是对还是错?”
“州牧是担忧了吗?”
被忽悠拐了的张幕僚花费了很长时间,终于停止自己的脑补,开始意识到衡玉压根不是什么纯良的少年,而是个无良的山寨头子。
“三年前,我就知道龙伏山寨大当家的能力和手腕都极出众,但我觉得,自己可以制衡她。”
并州牧从桌案后起身,负手而立,默默走到窗前,凝视着那浩浩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