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忙心虚地把信筒藏起来, 三两下把信鸽开膛破肚洗干净, 拿到火堆上烤起来。
信鸽也是鸽,只要是鸽, 就能吃!
至于有没有带信, 他射之前又不知道。
都怪这鸽子, 他肚子都这么饿了, 它还在他眼前乱飞, 活该进他肚子。
如此一想,林风也不再纠结信鸽不信鸽的问题,开始专心烤起来了他的夜宵。
林风的手艺不错,不一会, 鸽子就被他烤得浑身焦黄,满身流油, 林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嗯,除了肉有点硬, 完美!
美滋滋把一个鸽子吃得只剩骨头, 林风打了个饱嗝, 这才掏出铜筒, 打算看看是哪家倒霉蛋的鸽子被他吃了。
要真是有什么信件, 他既然吃了人家的鸽子,大不了派人帮人家送去好了,顺手再赔个鸽子钱。
林风如是想,就打开小铜筒,抽出里面的纸卷,对着篝火的光一看。
看清楚纸上的字,林风猛然睁大眼睛。
……
中央军帐
石驸马正和几个偏将坐在沙盘前,分析这次出兵的路线,就看到林风一脸兴奋地大步进来。
“姑父,姑父,我有重大发现!”
石驸马停下要说得话,看上林风,“什么发现!”
林风三两步跑到石驸马身边,伸手递给他一张纸条。
石驸马接过来一看,顿时眼一缩。
石驸马挥手让几个偏将下去,然后问林风,“你这是在哪发现的?”
林风就将这几天有意无意听到的流言,再加上那个小太监的挑拨,还有今晚上无意间发现的这只鸽子,和鸽子上的这封信都讲给石驸马听了。
石驸马听了顿时大怒,这计策好生歹毒,虽然简单,却正中命脉,要是林风这孩子稍微心胸狭隘点,这一趟出来,他不仅落不得好反而凭生个仇敌。
幸好,这孩子是个拎的清的。
石驸马又是欣慰又是庆幸,同时也对那背后之人深恨无比,就问林风,“那个鸽子呢?你给我我让人查一下,信鸽这种东西,没那么容易养,更别说偷偷带在军中,这次让我也查出是谁,我定然扒了他的皮。”
石驸马发狠说完,却见林风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石驸马不解,“怎么了?”
林风犹豫了一下,“那鸽子,只怕没了。”
“没了?难道是飞跑了?”
“哈哈,那倒没有。”
“那怎么会没了?”
林风突然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肚子,“它在这里。”
石驸马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风,“你把它吃了?”
林风挠挠头,“半夜,实在有点太饿,鸽子味道又不错。”
石驸马眼前一黑。
他头一次觉得,他不用去打仗了,他只要回京,就会被丈母娘和媳妇拍死。
他侄子在他军中,已经饿得连信鸽都不放过了,这是饿到什么程度啊!
……
石驸马用了一夜,还是查清楚了鸽子的来源,毕竟鸽子是活物,需要喂养,又会咕咕叫,想在大军中偷偷藏着压根不可能,唯一能藏的地方,就是军中养信鸽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个地方养鸽子,才不会被怀疑,而多一只少一只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所以石驸马把几个养鸽子的仆役拿下来一拷问,没一个时辰,就有一个养鸽子的仆役招了,说他是收了钱,替别人偷偷在里面混了三只别的鸽子。
而这三只鸽子,是临出发前一个黑衣人交给他的,并且给了他三锭金子。
而这三只鸽子,后来被一个小太监取走了一只。
石驸马明白,这只,应该就是进了林风肚子那只。
从仆役话中,石驸马也明白,那个黑衣人应该才是幕后人手,而这个仆役和这个小太监,应该是被高价收买的。
毕竟无论这个仆役,还是小太监,都是被临时拨来的,这次出兵又比较急,想安插人手没那么容易,不过要是花钱收买,那就容易了。
那现在就来了一个问题,到底要不是抓这个小太监,然后顺藤摸瓜,把黑衣人找出来。
石驸马就和林风商量这事。
林风却觉得没必要,这黑衣人虽然不确定是谁,可他的主子却很确定,肯定是他们要打的南平王,既然如此,不如留着他们,反而可以传递点错误消息。
石驸马也是这么想的,如今他和南平王交战,虽然无论兵力还是后援,对于远胜南平王,就算直接对战,也胜算很大,可打仗毕竟是消耗,能减少一点是一点,若能让对方轻敌,那自然更好。
所以石驸马也决定不声张此事,直接找了借口说军中信鸽无故死亡,仆役喂养不当,才把仆役关起来,然后就换了几个仆役喂养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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