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丝毫不担心的说,其实他们当初进京,除了听到皇孙认亲,还有就是他犯了事,人家让他赔钱,他拿不出,不得不逃,当时进京认亲,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想来撞撞运,可谁想到到了京城,进了京兆府,一直也没人撵他们出去,这让赵凌不由心思浮动,难道他真是皇帝亲孙子?
要不京兆尹怎么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
想到这,赵凌瞬间乐开花,他要真是皇孙,那这花花江山,岂不就是他家的!
赵凌懒得再管他娘,回到屋往床上一躺,很快进入梦乡。
梦中,赵凌看着眼前的金山银山,留着口水,这都是他的,这都是他的,哈哈哈哈哈哈……
第80章 (一更)
魏州
一身游方郎中打扮的和凝走到一个茶摊前, 随意把手中的招牌放下,坐下对摊主大声说:“老丈,来壶茶!”
“来了!”摊主手脚麻利地提来一壶茶, 拿起桌上的茶碗一冲一泼, 然后沏了一碗茶, 放在和凝面前, “客官,您请慢用!”
和凝见状,对摊主竖大拇指, “老丈,讲究!”
摊主也很是自得,“不瞒客官说, 老朽在这卖茶水三十年了,保证茶水干净地道, 童叟无欺。”
和凝喝了一口, 点点头,“不错, 茶水甘洌, 一尝就是好水。”
摊主很满意和凝捧场,也笑着回应, “小哥这是第一次来魏州?”
和凝拍了一下旁边的招牌, “几年前来过一次, 当时还经过这, 只不过那次正巧有位病患,治完她还被留了顿饭, 所以就没能来老丈您的茶摊。”
说着, 和凝就指了一下对面的巷子, “呐,就那个巷子里的一户人家,只是时间有点久,记不得哪家了。”
摊主瞅了一眼,好奇地问:“是什么样的人家,这一块我熟,你一说我就知道。”
“家里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年,就两口人,听妇人说她儿子还有个厉害的爹,只是没见着……”
和凝还没说完,摊主就面露不屑,“是巷子里倒数第二家那个赌鬼吧!什么厉害的爹,你听他娘俩瞎吹!”
和凝装作一副很好奇地样子,“老丈知道他家?”
摊主撇撇嘴,“这一带,谁不知道那母子俩,当娘的原来是那边教坊的一个头牌,后来被个有钱的包了,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还怀了孩子,可后来包她的人突然走了,把她留下了,结果她痴心妄想,不仅把孩子生下来,还等着人家来接,可这么多年,人家要来接早就来接了,哪会一直没有动静。”
旁边一个喝茶的也开口,“偏偏还养个孩子不教好,整天烂赌,没钱就偷鸡摸狗,这周围一代,不知道多少家被他摸过。”
和凝听了,怀疑地说:“可我当初听那当娘的信誓旦旦说他儿子的亲生父亲是位贵人,虽说这娘俩落魄,可毕竟是个儿子,说不定人家家里不愿意香火流落在外呢!”
“贵人?我看太监还差不多!”摊主嗤笑道。
和凝听到太监愣了下,看着摊主不像无的放矢,就喝着茶问:“怎么还扯到太监了?”
摊主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别当老朽瞎说,当年魏州城来了一群太监,说要给远在京城的皇帝选宫妃,在魏州城折腾的很厉害,抢了很多民女和将士的家眷,你道后来魏州兵变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些将士回家,发现自己妻女没了,才愤而造反的,当时我也在城中出摊,有一次就看到那群太监中的一个和他娘俩口中的那个贵人在一起,你说那个贵人不是太监是什么,我猜肯定是宫里的假太监!”
“咳咳咳,”和凝直接被茶水呛着了。
和凝放下茶碗,心道这老头在想什么,宫里怎么可能有假太监,要真有,也早被腌了,再说这选宫妃,那都是选妙龄女子,还得德才兼备,怎么还抢将士家眷,难不成到时把一群有夫之妇献给皇帝。
真是笑话!
摊主见和凝也不信,顿时有些不满,对旁边一个老顾客说:“这小子还不信,你给他说道说道,当初是不是这个事。”
那个老顾客也挺有讲义气的,就来说和凝,“小伙子,别看你是个游方郎中,走南闯北自觉的见识多,可这世间的事,你没见过多了,就像当年,那群来魏州的太监,还真就抓了不少女眷,当时老夫就有一个外甥女,嫁给城中牙将为妻,结果被那一群死太监抢了,弄得家破人亡,唉——”
“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是给皇帝选宫妃,选一群嫁过人的算什么事?”
老者嗤笑,“说不定皇帝就好这口呢!”
和凝暴汗,想着这老者口中的皇帝应该是先帝,可他真没听说先帝好人妻啊!
和凝又和摊主还有老者聊了一阵,一壶茶喝完,这才放下几个铜板,拿着招牌走了。
和凝走到一家客栈,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直接走了进去。
轻车熟路的上楼后,和凝走进了一间屋子。
一进屋,就有几个人正坐在里面等着他。
“和学士,怎么样?”为首的将军忙问。
“李将军,派你的人去城中打听两件事,一件是十八年前魏州兵变前,是不是有一波从京城来的太监,借着选宫妃之名,抓了许多魏州牙兵的家眷,另一件是当初包那赵氏的贵人到底姓什么名什么,要是打听不着,尽可能打听更多的信息。”
“是,这事交给末将好了。”
第二天,李将军派出人陆续回来,也给和凝带回来了不少信息。
和凝整理了一下,可以确定两点,第一,十八年前,确实有一波太监,来到魏州,打着给皇帝挑宫妃的名头,大肆抓走了不少城中牙兵的家眷,因此造成了城中将士民心激愤,最终酿成了当年那场魏博兵变。第二,赵氏跟的那个贵人,也就是赵凌的亲生父亲,大约也是那个时候来到魏州的,并且在兵变前,突然离开了魏州,自此再无音信。
再想到之前冯相给他传来的消息,赵凌的父亲,有可能是朱家人,和凝把所有事情串到一起,差不多就猜到当年的真相了,只是现在重要的不只是真相,而是要抓到人。
和凝叫来李将军,低头吩咐几句,李将军点点头,带人走了。
几日后
摊主仍然在老地方出着摊,就见到裹着严严实实的“赵氏”从远处走来。
摊上一个和赵氏不合的人冷哼一声,“好久不见,赵娘子这是又带儿子去哪躲债了!”
这次“赵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而是兴高采烈地说:“躲什么债,不就欠你们些钱么,等我们母子找到孩子他爹,你们的钱孩子他爹还你们就是了,到时就是你们求着我们母子的时候!”
摊上众人听了顿时大笑,其中一个说,“赵娘子,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死心,人家要还要你们,早就来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