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上
林风站在殿上,听着殿中间的礼部官员掉书袋地说了一长串,总之就一句话,皇室血脉不容有错。
林风偷偷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大朝会有点犯克,第一次他在大朝会,他被弹劾是冯相私生子,第二次他在大朝会,被弹劾是先帝私生子,如今他当了皇孙,第一次参加大朝会,又被质疑血脉有问题。
林风心里嘀咕,他要不以后大朝会都请假算了,别来了,省得惹事。
就在林风心里嘀咕不停时,这个礼部官员终于发言完了。
上首,皇帝脸色已经铁青,“尔等是质疑朕认错了孙子么?”
这个礼部官员也够硬气,“臣不敢,只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臣还请陛下能够谨慎查清,以防万一。”
三皇子突然在旁边帮腔,“父皇,礼部侍郎说得有理,大哥早逝,儿臣知道您心里肯定不好受,儿臣每每想起大哥,也心如刀割,只是这血脉一事,不容半点马虎,还忘父皇严查。”
林风听了,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开口,“三叔这是觉得侄儿血脉有异,可能不是父王的儿子,皇爷爷的孙子?”
三皇子温和地说:“大侄子你说什么呢,三叔怎么会这么想,大哥无嗣,三叔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是大哥的儿子。”
林风看着三皇子,突然发现这家伙比起二皇子,还挺虚伪的,人家二皇子虽然蠢点,可蠢得真实。
林风笑着说:“那不知三叔觉得,小侄该如何证明自己血脉。”
三皇子本来正想提这事的,没想到林风反而自己提了,顿时大喜,“这血脉验证,自古就有滴血验亲一说,如果大侄子不怕,咱不妨来个滴血验亲,也让众位朝臣见证一下。”
“不可,”和凝在文臣一列突然开口,“滴血验亲只是民间土方,向来时准时不准,大皇孙怎可用这等不知准不准的方法验证。”
林风看了和凝一眼,想不到这家伙还挺敢坚持知识的。
三皇子却笑道:“滴血验亲之法已传承千年,总有他的道理,滴血不成的,那或许是血脉不纯,要真是亲生父子,骨血相传,怎会不融。”
和凝顿时说:“这和血脉纯不纯有什么关系……”
林风突然开口,打断和凝,对上面皇帝拱手,“皇爷爷,孙儿为自证血脉,愿意接受滴血验亲。”
皇帝顿时犹豫,“刚刚和卿说这滴血验亲可能不准?”
林风大声说:“滴血验亲之法虽然可能不准,但孙儿更不愿意孙儿的血脉受这等质疑,也不愿意孙儿的娘、孙儿的母亲,孙儿的爷爷奶奶受这样的流言蜚语,所以孙儿请求皇爷爷,和孙儿滴血验亲。”
皇帝瞬间感动地热泪盈眶,“好孙子,爷爷怎么会怀疑你,都是那些长舌的人在乱传,朕这就让人严查,谁敢乱说,朕割了他舌头。”
三皇子瞬间面色一黑,不过还是说:“父皇,既然大侄子同意了,咱们就不要耽搁了,快开始吧,也省得外人都看咱家笑话。”
皇帝一听大怒,“谁敢看咱家笑话,你们两个死小子,天天闹得笑话还少?”
三皇子脸更黑了。
冯相也开口,“臣以前看和学士的折狱集,也看到上面说滴血验亲一法不可信,臣记得其中有一章,就是一员外因怀疑儿子不是自己血脉,滴血验亲后发现不融,结果暴怒之下杀子,却最后反查出亲子,这等惨剧,臣不希望发生在皇家。”
皇帝瞬间也有些打退堂鼓,“既然如此,那这滴血验亲一事就算了吧,风儿如此像审儿,怎么可能不是审儿的孩子。”
三皇子听了,忙看向礼部刚刚那个官员。
礼部官员大声说:“陛下,滴血验亲一事臣也从古书上看过,从古至今,大多是准的,就像三皇子说得一样,那不准的,或许是血脉不纯的缘故,大皇孙如果真是先大皇子之子,理应和陛下相融。”
林风袖子里的手一紧,这是讽刺他母亲出身教坊,他血脉不纯。
林风已经能想象,今天他要是不验或者不相融,等出了这个门,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呢!
好在他还有黑雾。
林风装着很气愤的样子大声说:“皇爷爷,不用多说了,孙儿愿意与您滴血验亲以证清白,孙儿也相信,孙儿的血一定会与您相融。”
于是,在林风的坚持下,内侍出去,端来一碗水,放在大殿中间。
皇帝也走下来,有些紧张地搓着手。
群臣也自发地凑过来,伸着头准备看两人滴血验亲。
皇帝接过旁边内侍递来的银针,在手指上扎了一下,挤出一滴血,落在碗里。
林风也接过银针,准备扎手指,只是在扎之前,林风无意间暼到旁边一脸得意的三皇子,突然怒从心来:“皇爷爷,三叔不是一直说滴血验亲准么,孙儿有个请求,请皇爷爷先和三叔验一下。”
三皇子一愣,“凭什么我验?”
林风讽刺道:“难道你怕你不是皇爷爷的儿子?”
三皇子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不是。”
“那你就扎手指给我看看!”林风直接把银针给他。
三皇子拿着银针,“我……”
皇帝此时不耐烦地说:“风儿叫你扎你就扎,我都扎了,你扎不得。”
三皇子无语,“什么叫他让我扎我就扎,我是您儿子啊?”
林风却直接截断他的话,“你连滴血验亲都不敢,谁知道你是不是?说不定是你娘在外面怀得呢!”
三皇子瞬间暴怒,“你说什么?”
“那你就扎啊!”林风激道。
三皇子一怒之下,拿起银针对着手一针,一滴血滴进了碗里。
众人顿时凑头过来,瞅着碗里的两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