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性格温和乖巧,骨子里藏着惊人的魄力,或许偶尔会迷茫,但她对自己的未来定义很清晰,会一直坚持自己想走的道路。
接下来的几天,司婳一直待在四季民宿。
回到滨城的柯佳云在跟她抱怨工作室事务繁忙,从早上到晚上,吃饭的时间才能跟朋友聊聊天,倾诉一下内心的烦躁苦闷。
柯佳云发来一些资料,司婳帮忙分忧,第二天早上才做好发过去。柯佳云收到后连连道谢,恨不得隔着屏幕亲一口表示感激,同时也惦记着朋友的事,“你呢?最近在干嘛 ”
“最近在整理东西,很多手工和画,这次可得仔细些。”吸取上次教训,虽然四季应该不会发生季樱抄袭这种事,但她因此心存芥蒂,清数了每一张画稿。
“这已经是第五天,你决定好要去哪里工作了吗?”柯佳云问。
司婳的工作相对来说自由度更强,她不需要每天朝九晚五上班打卡,她接受天娱的offer,公司提出两个工作地点任她选择。一个是总公司重新开始,一个是去子公司发展,两者皆有上升空间,性质不同。
“我……”司婳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肯定要去景城吧,言隽……嘿嘿。”柯佳云提起名字,后面的话不用多说都能明白。
柯佳云以为手机对面的人会害羞,却不知司婳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目光瞬间垂下去。
那天之后,她跟言隽的联系忽然断了,他们依然默契,默契的不再联系。有时候拿起手机翻看消息,反应过来却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在等什么?
她想错了。
时间流逝,醉酒那天跟言隽说过什么话逐渐模糊,超越朋友界限的一幕却记得清清楚楚,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婳婳?”柯佳云连续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婳婳你在听吗?”
抽出思绪,司婳忽然有些恼意,“我去哪里工作,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了?”熟知她脾气的柯佳云敏感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这般质问更让司婳觉得脸臊,“没,没什么,你最近不是工作忙吗?赶紧去工作吧,我先挂了。”
太过刻意的逃避本身就漏洞百出,心里太慌乱,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司婳很想抛开那些缠绕着她的烦心事,只能不停地转移注意力。
“咚——”
转身之间,有个什么小东西掉在地上,司婳重新捡起来,是比赛之后新买的u盘,里面存放着通过邮件发来的视频。
司婳拉开抽屉,将它一并放入盒中,现在她共有三个u盘,其中一个是言隽寄来的……
下意识的拣起那枚银色u盘,捏着冰凉的光滑面轻轻摩挲,司婳回头见打开的电脑 ,慢慢将 u盘插进去,她缓缓戴上耳机。
刻在记忆里的熟悉声音逐渐传进耳畔:
“司小姐,好久不见。”
“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你寄给我的信,我都收到了。”
“很抱歉迟到这么久,希望下一份礼物能够取得你的原谅。”
司婳把它反复播放,那道磁性的男声不断在脑海中盘旋,她的心境跟当时完全不一样。
随着屏幕上出现的白字,司婳耳边仿佛已经失去声音,唇瓣微张,她下意识的跟着重复:“……不见不散。”
信、礼物,她好像还欠那人一份礼物未还。
临行前两天,司婳又把自己关在房间,聚精会神绘出一幅画,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差不多满意,站起来伸个懒腰。
坐了一天,身体仿佛都变得僵硬,司婳随便用了些晚餐填饱肚子,走到外面去活动筋骨。
今晚无风无月,司婳拉开大门,还未踏出,距离长廊最亮的那盏灯瞬间发光。她踩着灯光一步一步向前走,路灯随声而亮,在漆黑的夜晚为她铺开一条通行无阻的路。
站在长廊尽头,司婳缓缓转身,探出脑袋眺望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幢楼,忽然奔跑起来,匆匆推开房门去翻抽屉里的相册,在那厚厚的相册里,她终于找到一张为数不多的属于言隽的照片。
明亮灯光下,她将照片反复观看。
那是当初她跟言隽去雪山时,她拿过言隽的相机,对着他拍的一张。
男人站在雪景之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色。
司婳坐回画架前重新拿起纸和笔,直到夜深人静。
凌晨,司婳听到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关掉空调,打开窗户,雨点的声音忽然在耳中放大。
窗外吹来一阵风,卷起桌上画纸一角,那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向来擅长绘景的画师在那副壮丽的雪景之中,勾勒出了两抹身影,卷起的角落,是她用钢笔一笔一划写下一行小字——
司婳赠言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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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城
上大学的言曦课程少、休闲时间多,不喜欢每天待在狭小的宿舍,经常往外跑。
因为路痴本性,加上家里人不放心,她不能独自出去玩,没有朋友聚会的时候就只能回家。
回言家需要整整一个小时路程,距离学校最近的是言隽现在居住的小洋房,言曦没事儿就爱往那儿跑。
小言曦无忧无虑乐得自在,没人找她玩的时候就躺在沙发上抱着零食刷刷剧,就是忽然发觉自家哥哥近两天很不对劲。
思来想去,聪明的言曦终于抓住重点,“哥,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起司婳姐姐?”
言隽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出映下阴影,他目不斜视,低声道:“因为哥哥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