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在上,后土为证,今日,傅令嘉以血为誓,当与萧彻生死相连,祸福与共,如有背离,则天地共弃,无有所赦。”
令嘉发誓时,目光有些涣散的,似是在看那不知何处的皇天后土,语速太快,略显焦急。
她的誓言是许给不知存在与否的神佛的,她愿以自己的血和誓言,抹去当日那荒唐的祈愿。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今日,萧彻以血为誓,当与傅令嘉生死相连,祸福与共,如有背离,则天地共弃,无有所赦。”
萧彻却是一直看着令嘉,语速要慢些,逐字逐句,肃穆而庄重。
他的誓言却是许给眼前人和自己的,相较那些远在青冥之外的神佛,他更相信自己。
殊途却也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我和令嘉都深刻认识到,话别说太满,很容易打脸的。
请无视我之前和更新有关的承诺吧。
还是往常的,保隔日争日更。
我先努力存点稿下来,让更新时间稳定点。
第137章 明争暗斗
大安十九年,七月,高丽王王氏为北狄族灭,高丽丞相甄显奔于大殷,大殷以复吴朝旧地之名,由燕王总管,以三路出兵北狄。
燕王府统共就两个主人,走了一个后,日子冷清了下来。
萧彻本身也不见得有多热乎,但他去后,令嘉才惊讶地发现,这日子原来还能更冷清一点。
三嫂柳氏考虑到小姑的寂寞,十分大方地把女儿送到了燕王府中,表示近期都不用还了。
明炤到了王府后院里,听闻令嘉还在洗漱,就知道她小姑姑赖床的老毛病又犯了。
倘若放在以前,纵使令嘉在洗漱,也是挡不住她亲密无间的小侄女的。
两姑侄一块长大,一张榻上都睡过许多次了,哪里在意这些虚的礼仪。
无奈前些天,明炤来寻令嘉,莽莽撞撞地进了内室,结果撞见了燕王在场。
虽然那个场合里,燕王只是和小姑姑对案而坐,两人的神态动作都是寻常,没多少少儿不宜的东西,但只在小姑姑的寝殿里出现个男人这个事实就足够冲击明炤的认知了。
时隔了足足一年的辰光,迟钝的明炤,终于有些意识成婚背后的含义。毕竟在雍京的燕王府,两人都不是住在一处的。
所以,哪怕现在知晓了燕王不在,明炤也没进去,而是等在了外厅。
等了一会,没等来小姑姑,倒是先等来了令嘉的义子万俟信。
且万俟信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另一人。
这人明炤竟也识得。
正是她娘的好友曹夫人的儿子——曹懋。
曹懋明炤打招呼:“傅姐姐,好久不见,你越来越高了。”
明炤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曹大郎,你怎么也在这?”
曹懋笑眯眯道:“王妃给信郎新请了个先生,她担心信郎才换了先生,再换同伴不自在,就收了我在王府和信郎一道上学,隔几日回一次家。信郎要来给王妃请安,我就同信郎一道了。”
请安二字,明炤下意识地看了看时漏,正在巳初(早上九点)。
这个时间点请安,很符合她小姑姑的习惯啊!
暗暗吐槽完小姑姑的习惯,明炤看向了万俟信,这个新增加的小表弟。
万俟信模样十分秀丽,且眉眼间有种奇妙的熟悉感,叫明炤不觉生出许多好感。
所以在万俟信回视过来时,她冲他甜甜的笑了一下,“我也叫你信郎,可以嘛?我在家中行四,你也可以叫我四姐姐。”
万俟信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眼。
明炤没在意他的沉默,自然地道:“信郎,我娘还给你备了份礼,让我来时给你带上,你要看看嘛?”
万俟信依旧没有应声,曹懋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替他接过话去:“柳姨备了什么礼,能叫我看看嘛?”
明炤带着莫名的得意说道:“一套博具。”
于是乎,令嘉出来时,便见得这三人围着一张矮案坐着,案上放着一个泥塑的底盘,底面被匀称的线条勾出许多方格,方格上根据颜色分为了城墙、山坡、河流、平地四种格子的,还有些格子上放了铜币打小的圆棋,分别涂了红黄两色,上面写着骑、箭、枪三字。
曹懋和万俟信对案而坐,执着棋子在沙盘上移动位置。
这个博戏,令嘉简直不要太熟悉。
沙场点兵,傅家男孩幼时最热衷的博戏。
每个地形格子上都能放四个棋子,但山坡只能放两个棋子。双方以相同的配额在固定数量的棋子盒里抽,抽满了两方进行战役。
棋子共有骑兵、弓手、枪兵三个兵种可供挑选,三个兵种各有特色,且都符合现实认知。
开局时,各自在沙场的两侧有三格城墙,城墙间间距四格,在城墙一侧开始布置棋子,每个回合根据先后,两边能操纵自己的棋子或移动或攻击或静候,以占据沙场两侧的地方城墙或者全歼对方棋子为胜。
令嘉上前看了几眼沙盘,问万俟信:“第一次玩?”
万俟信看着沙盘,有些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