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苏苒低低地唔了一声，因为刚刚哭过的关系，苏苒的声音里带了厚重的鼻音。
“傻瓜。”温晔伸手在苏苒的鼻子上捏了下。
苏苒低头看着地上的瓷砖，声音低低的，有些虚无，“温晔，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温晔伸手在苏苒的脑袋上揉了一下，眸子里清清亮亮的，声音不大，“不需要，我知道的足够多了。”
苏苒捏着温晔的衣袖，温晔不想问，但是她却想把心里的那些个内疚、负罪和难过说给温晔听，如果这次不说，她只怕是永远也不会想说了。
“温晔，你知道吗？我爸是因为救我才去世的，我奶奶也是因为我，她是因为接受不了我爸去世才心脏病发的。虽然说，我爸是警察，解救人质是应该的，但是如果那个人质不是我，也许结果还是会不一样。其实我妈恨我，我一点也不怪她，说实话，我也恨我自己。
之前我就一直再想，如果没有我，我爸、我奶奶应该都还好好的活着，应该会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但是因为我，这个家散了，真的就再也没有幸福了。
说起来，其实我和我妈真的很像，我妈恨我，所以我恨顾暮寒，我恨他爸，所以也恨他。你看，我是不是比我妈还不讲理。
不过我妈说的对，晦气的是我，你看啊，我不仅害死了我爸，也害死了我奶奶，而且我害的孙家人在医院呆了那么多年，孙亦航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苏苒说的很慢，因为疼痛，因为撕扯，这段话费了好半天功夫才说了出来。
不过终于说出来了！
苏苒揪紧了温晔的衣袖，仰着脸，眼睛里隔了一层水雾，“温晔，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带着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