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至于为了那么点钱当小鸭子吧,哥哥把我想得太便宜了。再说了,不是哥哥阿宁才不给操。宁逾陷在沈浮桥怀里闷闷地翻旧账,在哥哥眼里我就没有正当职业可做了?怎么这么看不起人啊?
沈浮桥被他过分直白的话激起了莫名的火,一时不知道该头疼还是心疼,他又不善言辞,只能选择先闭嘴当个哑巴。
可是哥哥真的好凶啊,怎么可以对阿宁发那么大的脾气呢?不安慰阿宁就算了,还不听阿宁解释,我行我素,自以为是,最后还不给阿宁痛快,我讨厌哥哥,不喜欢哥哥了。
对不起。
哼,大男子主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沈浮桥摸了摸他咬痕遍布的耳垂,简直愧疚不已,以后家里阿宁做主,阿宁说什么哥哥都答应,行不行?
哼。
昨天的旧睡衣已经破了,沈浮桥要下楼买,顺道购置些新的日用品和食材。原本是想要宁逾躺在家里好好休息,宁逾却不干,说什么也要黏上来,最后沈浮桥只能扶着宁逾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出门前宁逾还在感叹沈浮桥把地拖得真干净,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只是沙发上的抓痕没法弄平,只能找个时间换一个新的沙发套。
当然,其实不换也行,因为这里基本上不会有其他人来。
宁逾身上穿着沈浮桥的衣服,看起来又小又瘦,沈浮桥真的不明白自己昨晚怎么舍得下手。
他买了一大堆各种肉类和蛋类,将推车占了大半。宁逾走快了难受,他们便慢慢地走,某一个瞬间沈浮桥觉得他们和周围选择傍晚出来采购的寻常夫妻一样,幸福而安稳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再长久一些就再好不过了。
哥哥,阿宁想吃西瓜。
沈浮桥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同性doi后能不能吃西瓜?
可以,但少吃一点,我们买不冰的吧。
宁逾沉默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还真的有人在百度问医啊?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哪有那么娇贵啊?
哦,是他心爱的傻瓜哥哥啊,那没事了。
沈浮桥知道他有小脾气,趁着人少轻轻吻了他一下,做贼心虚道:过几天再吃冰的,好不好?
宁逾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哼,再一个
沈浮桥也脸热:回去亲。
两人就这样误打误撞地进入了热恋期,沈浮桥看书不再坐在晦暗档案室里的小朽木凳上,而是在外面的咖啡自习厅里,一边握着宁逾凉而软的手,一边带着手套小心翻动着枯黄的纸张。
宁逾低头研究着乐谱,眉头一会儿舒缓一会儿紧蹙,他的头发又长了些,快到了齐肩的位置,摸起来很柔顺,常常让沈浮桥爱不释手。
那个曾经被他们俩收拾过的苍蝇看见这一幕简直下巴都要惊掉了,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被五感极其敏锐的宁逾察觉到了。
他微微抬头扫了那人一眼,那眼神甚至称得上阴狠又毒辣,那人大惊失色,叫了一声便跑了。自习室的人纷纷抱怨,而沈浮桥自始至终没抬过头,宁逾饶有兴致地弯了弯唇,并没有追上去。
于是第二天,a大校园论坛爆了。
俩男的居然在自习室牵手,还是十指相扣!真实地吐了!
图图
a大校花的小迷妹:我趣,楼主哪来的图,偷拍不好吧?
暴躁沙雕网友:吐尼玛呢,没见过男的牵手啊?这是咖啡自习厅吧,而且还坐的墙角,人家在桌子底下牵个手都能被你放大十倍催吐也是牛,傻x。
小天使有点甜:等等!姐妹们!真的假的?这不是大四声乐系天才宁逾和研三古文献学大佬沈浮桥吗?!双厨狂喜啊(不是)kdlkdl!
瓜里大猹:卧槽!好像真的是!
无敌美少女:听说宁逾以前还是某个不可说组织的金牌打手呢,学声乐的钱都是那时候赚的,后来金盆洗手了而已。我靠靠靠,家人们这还不嗑,我都磕拉了啊!
吃瓜路人:这爱情竟该死地甜美!温柔直男研究型学术大佬攻x声乐天才白切黑小妖精受,拿笔来,看我做饭!!
皮卡开皮卡:太太,饿饿,饭饭!
桥鱼szd:太太,饿饿,饭饭!
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宁逾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后颈。他穿着沈浮桥的白t恤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抱着半边西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刷着论坛,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降不下去。
没什么,哥哥,快来吃西瓜。
宁逾熄了屏放下手机,用勺子把西瓜最中心的那一块挖下来喂给沈浮桥,沈浮桥收下这一勺西瓜,咬住一半与宁逾接了一个甜蜜绵长的吻。
哥哥,来参加我的毕业晚会吧。
宁逾窝在沈浮桥怀里,抬头吻他的下巴。
沈浮桥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但宁逾的毕业晚会即便宁逾不说他也会去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那一天便到来了。沈浮桥第一次去那样正式的晚会,喧嚣,吵闹,拥挤,热火朝天。
他捧着玫瑰来得很早,为了去抢个好点的位置看宁逾更清楚一点。他知道宁逾有节目,但节目单上没有标上具体的名字。
然后他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不太正常。
不是以前那种不正常,而是带着隐隐的激动和狂喜,一会儿低头打字,一会儿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几眼。
奇怪。
整个毕业晚会舞台上各种节目又唱又跳,小品笑梗层出不穷,沈浮桥坐在观众席没什么表情,显得格外冷漠又格格不入。
但他没有走,虽然很不适应,但他还是满怀期待地正襟危坐着,翘首盼望着他心上的月亮。
终于,在一片如雷的掌声中,舞台的灯光暗了又亮,那束圣洁的白光打在宁逾身上。他抱着吉他,穿着沈浮桥的旧白t,颈间带着沈浮桥求婚时送给他的平安扣,像一只被温柔捕获的精灵。
接下来这首原创歌曲,献给我的哥哥,我的缪斯,我的灵魂,我的爱人。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缠绵着交汇,周围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宁逾抬指做噤声动作,缓缓闭了眼,会场也随之慢慢安静下来。
众人渐渐沉醉在宁逾指尖倾泻的音河之下,唯独沈浮桥定定地看着坐在高椅上闭眼唱歌的宁逾。明明那么柔和的月光落在他眼里却那么耀眼,那么灿烂,像是永远不会衰老的星体,骄傲而辉煌。
那是他的心脏所在地,他活下去赖以生存的倚仗他的宝贝阿宁。
开端只是一场戏剧性的相遇,悄无声息,当时还以为没有在他生命里激起一点涟漪,其实他的生命在早在那一天跟着宁逾踏入了悖德叛道的红灯区。在草坪艺术架上唱着《玫瑰少年》的漂亮男孩,如今在毕业晚会上大大方方地唱着送给自己的歌曲。
你赐我永不零落的骨骼
柔软心脏和醺然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