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书页被风吹起,落在其中一页。
下一刻,泛黄的书页仿佛被点燃,火焰在纸张上灼烧出一道道黑的痕迹,一段模糊的字迹逐渐显现,又很快消退。
“我看到了真实……。”
安吉只来得及看清第一句话。
看着重新化作空白的纸张,安吉心中疑虑重生,只觉得前路愈发扑朔迷离。
突然,一阵敲门声将她惊醒,屋外,女仆詹妮轻敲房门,提醒安吉沐浴更衣。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安吉缓缓起身,换上一件素白的睡裙,进入浴室。
哗哗的水生传来,安吉站在浴室中,仔细冲洗着身子,想要洗净外出沾染的污秽与霉运。
壁炉中,火焰轻轻跳跃,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窗外,黑暗笼罩在深红堡上空,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
……
深夜时分,女仆詹妮微微皱眉,感觉有人在用力摇晃她的身子。
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看到自己的同伴格瑞斯正站在床边,一脸惊恐。
“怎么?天亮了吗?”詹妮吃力地起身,面露疑惑之色。
“小姐她有点不对啊。”格瑞斯提着日曜石灯,身子缩成一团,微微颤抖。
“不对?哪里不对?”詹妮心中更加疑惑。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格瑞斯颤颤巍巍地说。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啊?”詹妮起身下床,接过日曜石灯,在格瑞斯的指引下离开卧室,来到大门前。
看着虚掩的大门,格瑞斯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她颤巍巍地指着大门,道:“小姐她就在外边。”
詹妮微微皱眉,推开大门,将日曜石灯举在身前,照亮昏暗的走廊。
走廊上,安吉身着素白睡裙,背对着大门而立,长长的金发披散在后背,一直垂到腰际。
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站了很久,双目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詹妮心中微微发毛,试探着叫了一声。
安吉仍旧一动不动。
“没用的,我刚刚已经叫过很多次了。”一旁,格瑞斯将身体藏在詹妮身后,只露出半张脸。
“是不是犯癔症了?”詹妮喃喃自语。
她的胆子要比格瑞斯大一些,见安吉还是没有反应,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叫到:“小姐,醒醒。”
安吉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我说,咱们还是去主堡找老爷吧。”一旁,格瑞斯的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奇怪,明明睁着眼睛。”詹妮没有理会格瑞斯的请求,上前几步走到安吉身侧,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大声道,“小姐!起床啦!你听得到吗?”
就在这时,詹妮感觉脖子一紧,一只白皙的手掌已然钳住了她的咽喉,她下意识地想要倒退,可完全无法挣脱。
安吉缓缓转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她伸出右手,握住詹妮的一天手臂,用力一拧,整条手臂齐根而断。
无与伦比的疼痛席卷而来,令詹妮痛不欲生,由于喉咙被卡住,她发不出丝毫声音,正能无助的张大嘴,如同一条濒临渴死的鱼。
一旁,格瑞斯吓得瘫倒在地,双眼翻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鲜血如瀑布般喷溅而出,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地面,安吉浑身浴血,盯着手中的断臂,露出满意的微笑。
她握着那截断臂,在墙上涂抹起来,粗糙的墙面将断臂磨成了一团团蠕动的血泥,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与此同时,断臂如同一截粉笔,正在迅速变短。
不多时,那条断臂已然完全消失,血肉混合着骨骼的碎片,在墙壁上留下无数触目惊心的痕迹。
安吉再次伸出手,握住詹妮的另一条手臂,用力一拧。
黑暗中,少女浑身浴血,用生者的血肉作画。
詹妮的身体一点点消失,双臂、双腿、躯干、头颅,全部变成了铺展在墙壁上的血泥。
随着时间推移,墙壁上隐约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轮廓,那是一座由血肉堆砌而成的狰狞十字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