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张四教在运河重镇临清州歇息时,特地上岸去了一趟一家钱庄,取了五万两现银,准备去南都打点。
但张四教这一天刚准备上岸,且在吩咐抬装银箱子的人要小心些时,就见一大队锦衣卫围了过来。
张四教见此大惊。
但张四教反应也快,忙对自己家丁头子张修吩咐说:“带几个人快跳水离开,回京去告诉大爷,我们张家被锦衣卫盯上了!”
接着,张四教又对自己另一家丁头子张敏吩咐说:“带几个人去临清钞关的几个帮行请救兵!”
张修和张敏皆点头称是,然后就带人从各个地方跑去。
其中,张修直接带着五人张府家丁朝运河跑了来,且一到运河,就大喊一声:“跳!”
但这时,运河水中突然冒出二三十个泅水的锦衣卫,且都持起弓弩,没多久就对着这几个张府家丁就扣开机关,点射起来。
“啊!”
张修带领的几个家丁先后中箭倒地。
而他本人也腹部与大腿中箭而倒在了地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上岸的锦衣卫拔出短刀,且将刀抵在了他的喉部,还有锦衣卫拿出金疮药来为他疗伤。
与此同时,张敏这里也被突然从码头四周库房里冒出来的锦衣卫拦住了去路。
嗖嗖!
当一排弩箭射过来后,张敏等也倒在了地上。
张四教见此脸色越发难看。
“二爷,这些锦衣卫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们应该是早就被盯上了。”
“我们或许还是小瞧了生长于宫中的天子,张江陵应该没教他多用诤臣少用鹰犬。”
“另外,我们给张鲸的银子估计也没发挥用途!”
张四教身旁的门人丘橓说了起来。
张四教则切齿言道:“肏他娘的,张鲸这狗东西,只收钱不做人事,早晚会被千刀万剐!”
“啊!”
没多久,东厂理刑百户陆千承就把着腰刀,大步流星地朝张四教走了来。
而与此同时,跟着他来的锦衣卫校尉则拔刀将张四维带来的随从豪奴一个个当场搠死在地。
惨叫声也就接二连三地传了出来。
张四教带的随从太多,而东厂锦衣卫又担心泄密,让人提前知道张四教被抓而有所准备,也就干脆先杀掉一批不可能知道张家核心机密的普通豪奴,也就会先杀一些人。
统治阶层内部的权力与利益斗争很多时候难免会这么残酷。
而既然投附权贵势要人家做豪奴,逃避赋税徭役,就得有会被这样无故杀死的心理准备。
张四教在眼睁睁看见自家的豪奴一个接一个倒下,而血渐渐从这些倒下的豪奴省下流出来,渐渐汇集成血粥,且这些锦衣卫仿若无事一般从这些尸骸血粥里踏过来时,也狠狠地吞咽了几下,然后不得不把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请问上差,学生犯了什么事,竟让上差们劳神亲至!”
陆千承甩开曳撒,把刀蹲了下来,看着张四教笑道:
“我们是北镇抚司御赐坟茔被掘专案组的人,经湖广武昌永昌商行的东家虞孝廉透露,御赐坟茔被掘一案的始作俑者非徐华亭,而是您张二爷让人仿造徐阶笔记所为;徐家婢女惠香也供认,你的确去过徐家,她还侍寝过你,乃至知道你屁股上有个巴掌大的胎记,也通过搞到了徐阶的私印。所以,如今不得不来拿伱。”
陆千承说着就拿出驾贴来:“您自己看看吧,这是刑科驾贴!”
张四教忙抬起一脸惊骇的头。
而陆千承这时则笑道:“六科不只是你们会收买,我们厂卫也有自己的人在六科。”
“没想到,陛下会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只是徐阶已经成了罪魁祸首,应该销案才是了,为何你们厂卫还要再查?”
张四教一脸不解地说后就问了起来。
陆千承道:“这你问上面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