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魏都颍和府。
明明前一天,自己还是‘孤军深入,纵横千里,斩将擒王’的大功臣,何等风光;可下一日,就听闻南路军主力大败,自己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军’。
……
他这番作战,采取对方的军事思想,运用了闪电战、歼灭战、大迂回战略,哪怕只得一二分风采,亦是将西南三州改天换地。
以大虞的情报网强大,自然将魏王曹孟、唐王李昱、汉王刘昀背后的支持者,都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皇室老祖下场,赢了那是理所当然;若是败了,那就是天下震动。
方锐目光一闪:‘此战不可不打,至少维持不败,才可证明自己的顶层力量,让大虞忌惮,方才有继续和大虞同局对弈的资格。’
“诺,吾等誓死追随将军,与魏军决一死战。”
走大虞的路,让大虞无路可走!
“另外,有了军功赐田制,那来自邻州的数十万降兵,或可策反,军心可用。”
大虞神京。
“朕只是忧心社稷……”他分辩道。
可抛开事实不谈,这就全是自己的过错么?
难道,关治就不能多建议两次吗?
曹孟蓦然想起,当初关治曾提议他战略转移,可他没听,此时不由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
……
“我这次,就要打大虞一个猝不及防,化战略被动被战略主动!”他望向远方大地,蓦然一握拳。
方锐举起一杯酒水,对着烈烈风中洒下。
阎兆年接到消息,手腕都在颤抖。
“先前还是捷报频传,这就突然来了一场大败,百万雄师覆灭?应彦,废物!阎兆年,废物!卜亚子,都是废物!”
曹魏军大胜了,可与自己无关,这就好比,女朋友嫁人了,新郎不是我……
这是对前世某位伟人的致敬。
曹孟怒骂着,掀桌砸椅,好一通发泄,直到折腾得浑身没了力气,才颓然坐下,无语凝噎望天:“苍天啊苍天,你何以如此薄待我曹孟?!”
难道,许宁、荀柏等人在城破时逃亡,就不能带上自己吗?
难道,曹闵这个逆子,就不能下令活捉大虞三皇子,交换俘虏,将自己给换回去吗?
“一群乱臣贼子!逆子!”
“我在说三反王军打的这一战。”
旁边,虞云澜一袭白裙濯濯,澹澹如莲,望向方锐清冷的眸子,却有着异彩闪烁。
阎兆年还未说出口的威胁,戛然而止。
“唉!”
二月初二。
“放心。西南三王也非铁板一块,之前在我大虞的外部压力下,尚能团结,如今大败我虞军,我就不信,他们内部矛盾还能压制得住?”
不得不承认,在实力境界之外,这种来自人格上的智慧、胸襟、气魄,更别有一种令人心旌神摇的魅力。
“自然是……在大虞反应过来之前,集中优势兵力,发动闪电战,先灭渭水淳于钧,再打北路军卜亚子,随后拉网,进行一场从南至北的大迂回,一举荡清西南三州的百万虞军!”
永定三十三年春,一月。
这些日子,她见证了方锐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之间,扫清大虞南北两路百万雄师。
应无极兴致勃勃道:“雁荡山之战、渭水之战、江汉平原之战,也就罢了,无非是依靠那所谓的劫妖运兵偷袭,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打少。”
“报,曹魏阁臣许宁、荀柏等人,带着曹孟四公子曹闵,于白云府另立中枢……”
自家这个老祖,不好酒色之类,所感兴趣的,除了修炼,也就是军事了。
‘正好,等待大军兵出西南,天机道人、妖族楚狂人、饶州神秘书生的马甲大概也藏不住了,与大虞皇室真君的一战势在必行。’
他简直快要疯了。
曹魏势力,曹孟已被俘虏,其四子曹闵不过傀儡;凉州李唐势力,亦不必说;唯一有些麻烦的,乃是刘汉势力,在三方中渗透相对较轻,汉王刘昀此人又极富主见,不过,此人当初接受方锐资助,以气运施加影响还是可以的。
‘老祖平时还好,可一牵扯到爱好,就不靠谱了,要知道,您现在叫好的可是大虞敌人啊!’永定帝心中嘀咕。
“这倒也是。”永定帝闻言,微微颔首。
“什么?”
……
“来人,速速点齐兵马。”阎兆年忽地一挥手。
鲁飞带领部分精锐,乘坐劫妖黑鹰赶至渭水,联合马、黄二将十万魏军,共击淳于钧,大败虞军。
那人可是杀了三皇子应彦,他都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还活捉?还给予礼遇?
“不就是死了个儿子,陛下你不是还有二十三个?做人要大气。”应无极看穿了永定帝心思,却是浑不在意摆手。
永定帝抚额,只感觉头疼。
“自然是……打出去。”
“接下来,你欲如何?”虞云澜又问道。
“唉!”
‘这一战,我就要打出威风,向历史宣告我方锐的到来!’
此世与前世大中华一般,百姓对土地看得极重,更不用说,在百年蓬勃发展后,大虞的人口、土地矛盾又已经变得极为尖锐。
方锐下意识想到,前世解放战争时,某党政委给俘虏们上了一堂政治课,然后俘虏们衣服一换,就嗷嗷叫着掉头去打老蒋了。
“可三州方历大战,人困马乏……”
原州曹魏、凉州李唐、饶州刘汉,三方犒赏三军,齐齐颁布‘军功赐田制’,分田于民,得到治下民众拥戴,士兵个个好战如虎、闻战心切。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
随后,从南至北的战略大迂回,更是堪称经典,将西南三境内的虞军包了饺子,一网成擒。
而这个时候——
曹魏、李唐、刘汉合兵百万,分北、中、南三路兵出西南,直掠吴、宜、康三州。
三王讨虞军势如破竹,一月之间,攻克五府之地。
大虞十九州大震!神京大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