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回光
昏暗如纱的暮光中，有风徜徉。
方灵一行人踏青回来了，如今，方灵、囡囡两位姑娘，也有二十一二了，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
囡囡走的是灵师途径，万里挑一的‘绿色资质’也只是刚刚迈过门槛，速度缓慢，纵使很努力、有方锐的资源供给，如今也只是下品灵师，大概媲美武道八品的样子。
因为亦是修炼《元始经》，算是清衍的小师妹，清衍这小子乃是‘蓝色资质’，如今，已经触碰到了中品灵师的门槛了。
方灵武道八品易筋境，其实，方锐更熟悉武道，资源也不缺，这丫头本该修炼更快的，可她怕变强了，也变丑了……
总之，方锐这个医术宗师配药，再加上，费了一笔能培育出数个下品武者的资源，让方灵的容貌并没受到练武影响。
方锐喊来两个姑娘，拿出‘云锦’，还有于嵩相送的小玩意。
这般‘云锦’，展开之后，随着光影变幻色彩，真的就如云霞一般，极为美丽。
“天衣无缝，流光皎洁，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做成衣服穿出去，也太招摇了。”
……
他是医术宗师，若真是身体上的病痛，那还好办，可问题出在心理方面，就有些为难了。
一封给方薛氏，一封给三娘子，是对长辈问候。
关键是……三娘子。
方灵笑着，清澈的眸子中有泪浮动，感动地抱着方锐胳膊，微偏着脑袋，枕在肩膀：“说来也怪兄长啊，有这么一个参照，其他人都看不入眼了。”
对村中前来的孩子测定资质时，发现，一个其中父母双亡的女孩儿，灵师天赋，竟然是罕见的青色资质。
‘兄长说过，如果要拒绝，就要早些说清楚，不要吊着别人，那种行为不好。’
大片大片的烟绽放。
“美颜相机？！”
“回光返照么？我知道，我要死啦！”
‘以前，是娘、兄长，陪伴、照顾着我，让我开开心心长大；现在我长大了，以后，该是我陪伴、照顾着娘、兄长，让他们高高兴兴变老。’
“兄长，你好大的面子呀！”方灵悄悄凑过来。
时光匆匆，转瞬又是半载过去。
——千言万语书不尽，唯有二字写心事。
她给两只学舌鸟喂过食，在粉色轻纱飘扬、草葱郁的窗前坐下，纤手托着腮帮，思索自己与清衍的关系。
“距离那时，真的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啊！”
“不好了，下面丫鬟今日去请清衍小道吃饭，可见到房门大开，进去一看，没找到人，只发现桌上的书信！”
方薛氏果然转移注意力，有着小家伙的陪伴，心情渐渐好转起来。
“今天练功了吗？”
莫愁湖畔初相遇，一见方灵误终身。
……
“这是个好办法。一举两得，既可以给娘找些事做，也能为‘元始道’光大传承，不使断绝。”
……
“二妞，我给你起个道号，就叫……莫愁吧！”
“方小子，你当我没说过这话就是了。毕竟，追溯而上直至上古，世间何人可得长生乎？”
“阿婆，阿锐哥给您特制的蛋糕来啦！”
“当然，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兄长都支持。不管发生什么，将来……也不会让人欺负了你，是绝对偏向着你的。”
两只学舌鸟重复着，发出囡囡、方锐的声音，仿佛在坚定她的信心。
“看了，身体好好的，是心病。”
“你可有名字？”
“还有，兄长、囡囡修炼的《元始经》……”
“不是，那个不可说，不可说啊！”
“才不！”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璀璨烟映照下，方灵笑靥如：“那我就赖兄长一辈子！”
正所谓：众生畏果，菩萨畏因。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弄出来一个孙子、孙女，给娘分分心，转移注意力……可我一品后，和三姐姐就更生不出孩子了。’
……
元好古顿了下，道：“灵气有毒，其实也没什么，对短生种来说，区区百十年的光景，几无妨碍。”
“二妞！”
今夜，整个上洛城上空，光幕流转，显现出‘南山不老松’、‘东海长流水’之景象。
这面镜子，对三娘子是有效果的，可三娘子不是那般自欺欺人的人，重视容貌，也却能从容地面对容颜老去。
“世间岂有如此纯孝之人乎？！”
‘为‘元始道’寻一个传承人，这也算是一些偿还吧！’方锐暗忖道。
照顾清衍？
方锐通过周长发的关系，找来一个遗弃的女婴，测过灵师天赋，乃是绿色资质，取名方漓。
“阿锐哥，我有一个办法！”
“怎么，终于肯解释‘灵气有毒’了？”方锐压下心头的怅惘，故意笑着，开玩笑道。
这个在外人面前清冷的小姑娘，此刻，已经害羞到差点头上腾腾冒烟了，嗫嚅着终究没说出什么，也跟着跑掉了。
对囡囡，他看着长大的这个姑娘，喜欢是有的，可却不是男女之间的。
“它啊，类似美颜相机……”
“兄长，那就这么定了，我去看看娘！”
“灵儿、囡囡，你们对此不要有心理负担。”
“兄长！”
“本来是为你申请的，原是十里红妆，满城瓣雨的，可看你似乎暂时嫁不出去了，所以就给娘了。”
“嗯，那是一种非常恐怖的邪法，不欺人，只欺骗自己。”
方锐很想回一句‘区区不才，正是在下’，不知道能不能将这糟老头子气得不想死了。
方锐叹息。
“总之，我和囡囡是修炼了《元始经》不假，但对清衍，谈不上亏欠……即使有亏欠，也是我来偿还。”
“唉！”
方灵想了下，拿起笔，又在下方补充了句：‘长大，不是年龄的增加，而是开始懂得付出。’
“不嫁就不嫁！”
“嘻嘻！”
方灵起身，离开之前，突然推了一下囡囡：“兄长，囡囡喜欢你。”
“晚上好。”
更有光影飘落，化作一颗颗虚幻的寿桃，散落四方。
“咳咳！”
方锐望着囡囡的背影，苦笑叹息：“希望，等她再长大些，这份感情能慢慢变淡吧！”
他不亏欠清衍，可对葛长庚，其实是有所亏欠的。
“锐哥儿，外面那些，还有这些……太过费了！”方薛氏如此说着，可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为自家这个有本事的儿子自豪。
——因为，方锐对她说过，两个人在一起，相互陪伴着慢慢变老，大概就是这世上最浪漫的事。
而如此景象，自然是周长发、元好古的关系，以及方锐十年来治病救人的面子，方才联名申请来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