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极，你是担心，做下此事后，与方锐小友的关系出现裂痕吧？这个大概会的，具体得失，你自己衡量。”
纵使是以往没少跟着葛长庚赴宴的清衍小童子，见了这般大场面，都是有些拘束。
方锐心中有疙瘩，甄道极或许是忙，或许处于愧疚，总之，两人随后一月基本没见过面。
“果然还是没线索。龙珠没找到，方锐那边亦是……”
可哪怕是在甄家，一个二品武者，都是上层存在。
方锐知道，甄道极此刻的豪爽，不过是：先君子，后小人。
方锐下意识扭头，看向旁边：“葛……”
“也不算浪费。道极，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抽取部分阴属性龙珠本源，将它炼制成二品傀儡。”
“还不快去？你的机缘到了，记着我说的话。”方锐摆摆手。
是夜，明月皎皎，月朗星稀。
清衍小童子想了下，压低声音，对方锐毫无保留道：“不过，方叔，我知道不是这么简单，那人对我采用了‘问心之法’。”
牛八斤脊背一凉，莫名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连忙拉着荀不惑跑了。
“头儿，您和司正大人，是怎么回事啊？”牛八斤小心问道。
“看来，另一颗龙珠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取拿到手封禁了。”甄道极眯起眼睛。
他蓦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放生了金鲢，在草色泛黄的岸边踱步，想起了衰败的桃园秘密基地，想起了葛长庚……
甄佚颔首：“不然，郑家也不会到了这一代，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施行这个计划。”
小半年相处下来，他对甄道极这人，也有了些了解。
“不过，‘上三品阴尸’加上‘一缕阴属性龙珠本源’，能寻到另一颗龙珠，那是在龙珠无主的情况下。”
“第一次得知莫愁湖是龙陨之地，还要从一次钓鱼说起，那次，我得到了一株碧玉荷，葛道长告诉我……”
甄道极正襟危坐，认真看向方锐：“方锐，我想问你的问题，是关于龙珠本源、葛长庚，所有一切。”
方锐蓦然发出一声叹息：“我就想好好过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鸿门宴？！倒也不至于，大概就是询问一些线索。’
瑟瑟秋风中，鹧鸪声阵阵，一声声啼鸣‘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可恐怖之处就在于，差点被歪打正着了。’
他能等，方灵、囡囡等不得啊！
‘若是情况允许，龙珠能不舍，自然还是不舍的好。’
“方锐，还有葛长庚的那个弟子……”
是的，在甄道极获得阴属性龙珠的当日，方锐就封禁了自己的龙珠，从这里收走了。
‘经此一遭，我与甄道极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从前了。破镜重圆，亦有裂纹啊！’
片刻后。
“可灵儿、囡囡，要想走上武道、灵师之路，需要大量资源，龙珠的本源就是必需品。”
甄道极叹息：“方锐是聪明人，经此一遭后，关系终究有了裂痕。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甄佚无奈找来：“我跟着阴尸，在城内城外来回溜达游荡了三五日，没半点发现。”
空无一人，本想炫耀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心中暗叹。
“那位甄灵师，带你过去，做些什么了？”方锐问道。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可清衍小童子听懂了。
半月后。
“这是说的哪里话，甄兄言重了。”
这不是战斗，却比战斗更加凶险！
此等奢靡，此等盛宴，可以说，整个淮阴府城中，享用过之人绝不超过一掌之数。
……
外界，那些趋炎附势、捕风捉影之人，对这种变化最为敏感，很快，就有不好听的话传出。
哗！
方锐掀开车帘，回望了后方甄府一眼。
“是啊！”
“来来来，吃菜喝酒。”
“我知道的。”
……
“老爷，”
‘来了！’
原本龙珠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希望吧！”
说罢，他自斟自酌，连饮三杯。
方锐叹息一声：“这就是我从葛道长那里得知的，所有关于龙珠的一切。”
甄道极咂了下嘴：“只是可惜了，我兑换的这具阴尸……”
方锐心中暗叹一声，神色沉凝，字斟句酌开口道：“我所有从外界得知关于龙珠的隐秘，一个是从你这里，另一个就是从葛道长那里。”
或许漫漫长生中，方锐在久远的将来会得到更好的东西，但那是以后。
可心性果断，冷酷无情，同样是真的。
这日休沐，方锐独身一人，来到莫愁湖钓鱼。
“是啊，听外面说，您和司正大人闹矛盾了。”荀不惑亦是开口。
方锐暗暗叹息：‘终于还是来了啊！’
他连扶桑特色——人体……咳咳，都见识过，经历多了，总不会怯场。
方锐摸了摸清衍小童子小脑袋，神色淡定。
问心之法，灵师的一种手段，类似于催眠。
……
“阳属性龙珠，还有一个能打爆二品阴尸的上三品武者，抑或者上品灵师。此事，越来越有趣了。”
如水银般流动的月光下，甄府后院，假山嶙峋，碧溪潺潺，景色雅致。
“这两人？！”
“后来，清衍小童子来到，我看到了记事簿……唉！”
清衍小童子下意识看向方锐。
方锐找来清衍小童子，一同前往甄府：“不必怕，别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必隐瞒，也不可隐瞒。”
甄道极沉默着没开口。
‘果然，郑家能做到的事情，甄道极更可以。’
等方锐走后。
更有灵气充盈的好酒，放在一片片圆盘形的奇株叶子上，供以流觞曲水。
对没找到另一颗龙珠的线索，反而让甄道极可能失去一个朋友，甄佚是愧疚的，说这话，就有补偿的心理。
言下之意，培育阴尸，需要极致怨气，而极致怨气的获取，手段肯定不那么光彩。
“唉！”
‘现在这种局势，我临时突破，展露五品实力，强大潜力，都不行了。反而会被人认为是心虚，甚至，平白惹得甄道极怀疑。’
城外桃园，秘密基地。
……
“唉，自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也是个可怜人。”
“其实，对我自身来说，龙珠也就培育大药、老药，远没有那么重要，舍就舍了。”
“这可不是我想过的生活……树挪死，人挪活，或许，是时候离开淮阴府，换个地方了。”
方锐喃喃道。
当初，迁移到淮阴府，是方薛氏等人实在走不下去了，身体不允许，现在或许该开启另一段旅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