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寿
日头偏转，夕阳西下，黄昏的余晖将半边天空渲染成金黄稻穗一般的颜色，暮风徐徐中，一树一树的叶子闪着光。
就是这般的傍晚，胡同口的大柳树下，上演了一出好戏。
先是来了两个地痞流氓闹事，稍后，又来了一个身穿漆黑短打的壮汉带着俩跟班，将前者驱赶走，自我介绍叫作曹全，是什么野狗帮的。
“大家伙都不用怕哈！”
曹全大声道：“我们野狗帮，不同于以往的老虎帮，是真正承担起维护秩序之责的，只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大家伙受到地痞流氓的骚扰……我们野狗帮，也不收什么大钱，只收一点点粮食……”
听闻这些话，胡同中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要一点点粮食，就能得到庇护，听着也不错！”
“是啊，这野狗帮要得也不多，从救济粮中分出来一点，也就够了。”
“反正也不要钱，不过是交一点粮食，换个平安、清净，挺好的。”
方锐苦恼地揉揉额头，却没有放弃：“没有破绽，那就制造破绽！嗯，还是得观察两日，再搜集些情报，到时，搭配《易容术》，可以……”
待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睡去，方锐布置一番，出门。
“兄长，你吃、你吃！”
“《夺命刀法》、《疾踪步》、《掷燕十三手》三门大成级别的武技，将我的实力，在四品武者中拔升到了一个相当离谱的程度！”
毕竟，若是他出事，面板上积存再多劫运点，有什么用？！
“再者，武技之类，总归是要提升的，现在提升了，也不算是浪费。”
‘只一个偏远的常山县城，就有不少中品武者，扩散到整个大虞，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方锐强行塞过去了。
劫运点-370，《易容术》小成！
是的，这一次，方锐只将《易容术》提升到了小成，因为小成级别，专业级的《易容术》，在常山城这般小地方，暂时就够用了。
他们活得久了，看得多了，也懂了些‘套路’，当初老虎帮，不就是如此？
一开始时，收保护费，也不过一个大钱，两个大钱，后来，就慢慢演变成‘白三黑四’。
这一日，方锐准备行动了。
毕竟，义军内部山头林立，也是要吃肉的！
……
方薛氏、三娘子俩人，直接端起碗，给他扒菜。
他们不敢问，也不敢说，人越老，胆子越小，也越懂得‘难得糊涂’！
……
“锐哥儿，伱要练武，才要多吃些哩！”
这般看人下菜，欺软怕硬，也不过是生存之道，非常正常。
……
此举，不过是为了和光同尘，对目前这般‘有些关系的普通人家’明面身份，他还是非常满意的，并不想特立独行。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一个老翁叹息着。
方薛氏、三娘子去洗碗刷锅；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擦桌子、扫地。
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惯着，不答应？不交？
那般，等明天，恐怕又会有一波地痞流氓前来，而且，‘恰巧’地对带头的人家一通祸祸。
“好一场自导自演！”
所以，对方家，对方锐，曹全是万万不敢使脸色的。
毕竟，四品武者同样是肉体凡躯，会受伤，会流血，劲力有限。
“够了，够了，不用了。”方锐大摇着头。
以后，等城中经济恢复，再逐步试探底线，直到变成和曾经的老虎帮一样。
目送曹全离开。
方锐眼睛眯起，看着这人的背影，突然联想到了当初的虎爷。
方锐闭目，发出一声叹息。
自从有了大药、老药，在明面上，他的饭量已经大减。
“夏家的防卫甚是严密，除了一波波巡逻的护院，还有明暗岗哨，特别是内院，配合着各处精心布置的楼宇亭台，几乎没有死角。”
“最后，还有《易容术》，提升！”
“真是……年年岁岁相似！”他轻轻一叹。
“是啊，不知道那位英雄好汉，这次还会不会出手？”另一人接着话茬。
“不过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出手，或者和夏家合作，或者直接摘夏家的桃子。”
“不错，还剩下六七百劫运点，作为备用。”
‘提升实力，不就是为了庇护家人，快意恩仇么？真要太过装怂，过于追求扮猪吃老虎，那就真成了猪。’
……
……
“在如今的整个常山城，单打独斗我是王者，可遇到特殊地形，被大军包围，弓弩攒射，也会相当麻烦。”
“古往今来，底层百姓对英雄的向往，倾注在一部部话本故事中。可现实里，天不会助你，能帮助你的，从来只有你自己！”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夏家对义军的试探，只收粮食，一是因为现在普通百姓兜里没钱，想收也没有；二是避免步子大了扯着蛋，动作小些，一旦有风吹草动就收回爪子，进退自如。”
胡同的人家，他都打听过的，可是知道，方锐本身就是入品武者，还和不少的义军衙役、捕快关系不错。
方锐可不是普通百姓，那么好糊弄，夏家这么转了一道手，就被晃晕了，认不清了。
劫运点-500，《夺命刀法》大成！
再次握刀，他有种人刀合一，心意相通的感觉。
曹全大手一挥。
今日方家的晚饭异常丰盛：炖老母鸡、红烧兔肉、猪油鸡蛋煎饼……摆满了一大桌。
‘无论是从前的老虎帮，还是现在的野狗帮，所犯下的罪孽，一大半要算在背后的夏家头上，就如：杀人的，不只是那把刀，更是持刀的人！’
纵然明知道搞事，就能获得劫运点，可他也实在是不敢太浪啊！
‘身为长生者，我有的是时间，不急！那话怎么说来着，搞事之日久，陪家人之日短也。’
“这可真是，把百姓当做韭菜，一茬一茬地来收割么？”
‘不过，真要说起来，夏家这一手，将帮派推到台前拉仇恨，自己收好处的做法，确实好用。’
……
这时，柳树胡同中，已经有一些人反应过来了，小声议论着。
“是啊！”
是的，此行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去观察，做功课，搜集情报了。
“唉，能过下去，就凑合着过吧，还能怎样？没看义军衙役都没来管么？”后半句声音压得极低。
“纵使是我，也没太大把握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进去。”
“嗨，怎能让曹爷为难？！我这不是支持曹爷，支持野狗帮，尽一份心力嘛！”
方锐返回。
方锐进了里屋。
其中诡秘深深，管中窥豹，就可见一二。
身后桌子上，那一颗颗黄豆，纷纷从中间一分两半。
只是。
要知道：同阶之间，一分一毫的差距，都是要命，更不用说关键时刻，速度相差5%了！
……
方锐平复下躁动的心绪：“不能飘，稳住！”
方锐想到这里，收回翩飞的思绪，静下心来，融入其中，享受着此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