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心
“原来是老楚家！多半是因为例钱的事情……”
方锐眼睛眯了眯，想了一下，出门去。
此时，在老楚家门外，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是邻里乡亲。
“福泉叔！菜根嫂！大锤叔！小锤哥！”
方锐一个个打着招呼，问道：“这是怎么了？”
“老楚家出事了。”菜根嫂叹息。
“还不是……”
“小锤，闭嘴！唉，阿锐，你自己看吧！”
被称作‘大锤叔’、‘小锤哥’的，分别叫做王大锤、王小锤，是一对父子，家里打铁的。
“不能……还给我……这是死去孩他娘的嫁妆啊！”
两个跟班顿时如狼似虎地冲进老楚家，一通打砸翻找。
‘算是中庸……中庸好，中庸妙啊，不冒头，不引人注意。’
相反，若是对方来到‘草芝堂’，就是正常诊治，无论对方是以粮食抵诊费，还是欠着，那都要付钱的。
与其穷大方，还不如拿那点钱，买些东西，给娘、妹妹补补身体！
至于说什么没有格局？
此刻，方锐若是主动去给老楚家父子救治，那就默认属于接济，不仅收不到一个大钱的诊费，还要搭上药材钱。
……
‘当然，虎爷背后还有‘老虎帮’，真要反抗……多半也是以悲剧收场！’
“对抗老虎帮？对虎爷动手？以老楚一家的性子，不至于啊！”
哗啦！
虎爷说完，一挥手，带着两个跟班扬长而去，所过之处人群纷纷散开，如避蛇蝎。
“呵！爹征兵去了，我若是‘穷大方’，不仅会惹来不必要的怀疑，还会让邻居们以为我是冤大头，来欺负我年幼！”
毕竟，都是邻里乡亲，知根知底的，见到老楚一家如此遭难，难免物伤其类。
好一阵儿后。
方锐联想起之前虎爷来到自家‘草芝堂’时的态度，心中突然有所明悟：‘我家在邻里之间，处于中上水平……爹征兵走了，我又是个病秧子，没有底气……完全就是最适合儆猴的那只鸡哪！’
这时，一个跟班惊喜出声，从装衣服的大黑箱子里，翻出一个红布包裹的银镯子出来，献宝般拿过来递给虎爷。
‘草芝堂’生意不错，来了两三波病人，诊费五个大钱，但刨去成本，其实也就两个大钱而已。
可不要以为这是天方夜谭，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还是大概率事件。
‘综合来看，我家在邻里之中处于中上水平，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难的，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
闻言。
再者。
至于主动去给老楚家父子救治？
不存在的。
就比如：此刻，其它人做的也就是搀扶一下，送老楚家父子回屋，这些惠而不费的事情，有人拿出鸡蛋、腊肉什么的补品，给老楚家吗？
虎爷站在一旁，身上的漆黑短打有些凌乱。
话虽如此，其实，横向对比的话，他家还不是最难的。
就见老楚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辩解。
砰！
这个时候，虎爷却是狠狠一踹，直接将老楚头踢了一个跟斗：“今天，老子就要执行帮规帮法！拖下去，打！给我狠狠地打！”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目视虎爷等人离开的背影。
想到这里。
方锐看向自家隔壁的三娘子家，门上上着锁，不在家，不由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却是不敢的。
“找到了。”
虎爷才一挥手，让两个跟班停了下来，眯着眼睛道：“好了，帮规执行过了，例钱也不能少……给我搜！”
一床席子直接掀开，被子、枕头散落一地。
这种抄家的惨象，再配合着老楚父子鼻青脸肿、一阵哼哼着惨叫，顿时令所有人都心中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