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乐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就从摩诃的那首禅诗讲起吧。”
青衣娘娘和太真也未说话，两双美目皆望向李道玄。
……
“他在诗中说，本是山中客，宿于玄水间，此言不假，因为在九十多年前，摩诃本是熊耳山旁，洛水之滨的一条小蛇。”
顿了顿，他看向隐隐将自己包围的老天师等人，深深一拜，恳求道：“诸位真人，可否让摩诃少受些折磨，早些解脱，至于摩罗教之事，贫僧会一五一十地告诉诸位。”
李道玄已做出了决定，他伸手点向摩诃的阳神，不平剑意在指间激荡。
三乐的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道：“能当玄奘的师父，是我的幸运。”
空中回荡着他的最后一句话。
三乐大师望向远方，似是看到了那个衣衫褴褛，目光却清澈而坚定的小和尚。
不过他现在无心去看天书上的字迹，而是望向三乐大师，想听对方解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以及，他为何会自称是摩罗教的副教主。
“那一年是大同二年，也就是九十多年前的南梁时期，南天竺高僧菩提达摩在嵩山的一处石洞中面壁九年，顿悟佛法至理，开创出中原禅宗一脉，修成金身。”
“在那之后他并未留在嵩山，而是感悟到大乘佛法有缺，欲西行寻找灵山，求取大乘佛法中最关键的三藏真经，好补全禅宗，弘扬佛法。”
青衣娘娘的掌心莲中，原本一直安静等死的摩诃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望着三乐，神色十分复杂，有痛恨，有怨念，有激动，甚至还有一丝……孺慕？
他的态度，无疑证实了三乐的话。
铮！
剑意洞穿了摩诃的阳神，将其彻底绞杀，魂飞魄散。
果不其然，三乐的声音继续响起。
“三乐，我听乾阳提起过你，他盛赞你是位真正的得道高僧，对你的德行和神通十分佩服，老道知道你救过很多人，但今日若不解释清楚，你怕是难以安然离开了。”
三乐望着摩诃，轻轻一叹，道：“只可惜，菩提达摩毕生修为所凝聚的金身，最终也没能度化伱，反而让你执念成魔。”
李道玄难以置信，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袖，里面的小白蛇隔着衣服很有灵性地蹭了蹭他的手指，丝毫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摩诃毫不留情的讥讽道：“我听说他修行了十几年，连辟谷境都不是，哈哈，原来这些年你苦心孤诣寻遍天下，就找了个这种废物？”
李道玄脑海中的《荡魔天书》大放光明，耀眼夺目，显然这次的奖励十分丰厚。
李道玄神色一僵，这种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你这个叛徒！”
“三乐大师的人品，我信得过。”
李道玄立刻反问道：“不对呀，达摩金身有成，神通必然非同凡响，怎么可能会被一条毒蛇咬死？”
三乐神色凝重道：“因为他遇到的不仅仅是毒蛇，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
“曾经的第六天魔王波旬，如今的摩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