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界定一个人是好是坏？
潘诞望着张九霄，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我可不是真莲那个假货，而是货真价实的潘诞，教主派我来请阁下。”
“扶桑是凤云生前最喜欢的，她死后，我忙于龙虎山之事，不能经常来看她，这些，其实都是九霄种的。”
李道玄睁着天眼，他其实一直关注着张九霄，此刻随着张九霄的身死，他终于放下了心，但同时也有些怅然。
嘶！
无数毒蛇从潘诞的竹篓中飞出，咬向张九霄的周身要害，其中的一滴毒液，就能毒死上千人。
他对老天师有着深深的忌惮。
一袭灰白道袍，面容苍老而阴鸷，腰间的竹篓中隐隐响起蛇鸣。
不求来生，不修彼岸，只求今生今世，舍命一击！
他本打算留给老天师，就算杀不了对方，应该也能让其受伤，但老天师最后的所作所为，让他犹豫了，也迷茫了。
……
潘诞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张九霄声如雷震，眼中满是厌恶。
突然大地一阵颤抖，一头巨大的蛇妖从地底钻出，长达数十丈，鳞片呈金黄色，显得异常坚韧。
“其实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和你们这些人说了。”
此刻他双目早已被雷霆轰碎，视线一片黑暗，但不知为何，他仿佛穿过了那层峦叠嶂，悠悠云海，看到了龙虎山深处的某个墓地。
坟前有着一株株绚烂的扶桑，呈红、黄、白三色，在风中微微飘荡，好似晚霞一般。
对于一个废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恢复修为更重要的吗？
张九霄停下脚步，淡淡道：“然后呢，要我像你一样，做摩罗身边，一条只会躲在角落里，摇尾乞怜的狗吗？”
这也是他缕缕能活下来的原因，蛟龙死了，虚肚死了，真莲死了，张九霄废了，他却依旧完好无损。
噼里啪啦！
老天师的声音十分低沉，他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微微垂下眼眸。
这一次，也是看张九霄没有威胁了，才会现身相见。
“你们这些妖魔邪修，就像臭水沟里的老鼠，浑身都散发着臭味，真是……恶心呀！”
这是他根据《五雷养元功》创出的同归于尽的手段，释放全部的雷霆之力，将肉身和灵魂都引爆，换来对敌人的极致杀伤。
“什么话？”
真莲只是变成潘诞的样子，然后故意泄露消息给张九霄，真正的潘诞，性子无比谨慎，从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局之中，即便暗中筹谋龙虎山之事，却从不踏足龙虎山中一步。
张九霄的身上爆发出一阵阵血雾，连他千锤百炼的身躯，都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雷霆，仿佛是压榨了所有的生命潜力，只为了接下来的一击。
张九霄无疑是个坏人，但同时，他所展现的气魄、能力、傲骨，又让人忍不住为之敬佩。
老天师的声音继续响起。
“这些扶桑，他每年都种，开了败，败了开，直到成了这片海。”
顿了顿，老天师叹道：“他每种上一株，心中的愧疚也便多了一分，这些开在坟墓前，也种在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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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