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立刻大声道。
老天师为妻子盖紧被子，看到她熟睡后，才走了出来。
李道玄劝道。
“行了行了！”
“成为天师后，我志得意满，一心想要效仿祖师张道陵，下山斩妖，壮大龙虎威名，那时候，九霄才八岁，乾阳六岁。”
整个龙虎山，没有了任何勾心斗角，变得其乐融融，仿佛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所有人都对那个老妇人很尊敬，张乾阳和张九霄称其为母亲，吴大宝和柳凝烟则称其为师母。
雷霆在他体内炸响，发出闷响，老天师的身上流转着朝霞般的光泽，眼眸中紫气氤氲。
“师祖厉害，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文成武德，一统江湖！”
“其实当年在他把那个灵桃让给乾阳时，我就已经决定要让他成为下一任天师了，只可惜世事无常，他后来越发偏激和霸道，我才不得不重新考虑。”
“其实他错了，我早就已经不怪他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放过自己。”
李道玄无比诧异地盯着张九霄。
老天师一怔，而后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小子。
她用一种看孙子般的眼神望着李道玄，张罗着要给李道玄介绍媳妇——柳碧痕。
李道玄的天眼顿时感觉十分疲惫，尽管他努力睁开，却还是一点点闭了上去，最后只剩下一道浅浅竖痕。
“今天你觉得如何？”
那充满毁灭气息的雷霆竟被老天师吞入了口中，咽进了肚里。
然而老天师屈指一弹，给了李道玄一个脑瓜崩，道:“封！”
她就是现实中老天师早已逝去的妻子，沈凤云。
“师祖，所以摩罗抓住了你内心的破绽，然后创出了这个梦境，这一切都是在迷惑你呀！”
“没想到我张之言活了一辈子，最后会有你这么一个……有趣的徒孙。”
“他拼命修炼，梦想着得到天师之位，似乎只要成为天师，他就能赎去罪责，我也不会再责怪他。”
张九霄躬身行礼，态度谦卑，气质温润，和现实中完全不一样。
老天师赞叹道。
他的语言已经相当委婉了，这小子，是真怕死呀。
众人齐聚龙虎山，是在给沈凤云过九十大寿，宴会上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老天师摇头叹息。
“不顾凤云的恳求，我还是下山了，后来九霄和乾阳两人在伏魔殿附近玩耍，被妖魔蛊惑，九霄放出了里面的妖魔。”
关于这位师祖母，李道玄没有什么了解，他只知道，对方在师父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张九霄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充满了善意。
强横的肉身竟能生吞天雷而毫发无伤！
“不错，在这个年纪，能有如此雷法，你的天赋不输于九霄，乾阳果然会收徒。”
顿了顿，老天师道:“凤云便死在那次劫难中。”
他提着李道玄，脚步一踏，竟来到了龙虎山中。
“我知是假的，但这八十年的相处却是真的。”
他在这个无比美好的世界生活了太久，久到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却依旧舍不得离去。
李道玄心中一凛，摩罗最厉害的，是能洞察人心，看透人心中最想要的东西。
强如佛祖，也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勘破，如果按照老天师在梦中的时间换算，佛祖岂不是在梦中经历了四百九十年才真正看破？
李道玄顿觉一阵头疼。
该如何叫醒一个不愿醒来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