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的眸光波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老天师赞叹道:“不愧是佛门天魔，好手段。”
魇童点点头，刚要催动神通，一只苍老的手摸在了他的头上，让他浑身僵硬，难以动弹。
听完老天师的话，李道玄心中一震。
“传说佛祖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得道时，曾与一魔头纠缠不休，那魔头乃是欲界第六天的魔王，名为波旬。”
李道玄默默后退一步，手掐天雷印，同时运转土行神通，随时准备逃走。
他示意魇童带老天师离开梦境。
李道玄和魇童从水缸中跳出，重新长出手脚，恢复了人形。
李道玄立刻摇头道:“这绝不可能，师父和师叔他们虽然都在龙虎山，但却没有办法进入您的梦中，您所看到的，必然是假的！”
只是每次出现的，都不过是摩罗的化身。
道门中亦有变畜术或造畜术，可将人变成动物，但那些法术都偏向于邪术，有很多的前置条件，哪像老天师这样，随手就能施为？
老天师摸着魇童，道:“青衣的修为，竟已到了这一步，可喜可贺。”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所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那下毒之人，便是张九霄！
老天师的目光望向那万里无云的苍穹，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魇童也被吓得够呛，躲在李道玄背后不敢露头。
只是老天师故意回避了这个话题，似乎并不想谈起。
李道玄躬身行礼道。
李道玄终于知道，师祖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把他变成鲤鱼了，原来是被骗多了。
“龙虎山第九代真传弟子太冲，见过师祖！”
“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剧毒，被涂抹在三五斩邪雌雄剑的剑柄上，那日我只是轻轻一碰，便渗入了肌肤血肉中，而后摩罗便入侵我的识海，将我拖入梦中。”
通过魇童，他看到了青衣娘娘如今的境界，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讶。
老天师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摩罗。你可知这摩罗的来历？”
而且那人地位颇高，能随时进入伏魔殿，接触到三五斩邪雌雄剑。
摩罗，竟然就是欲界第六天的波旬魔王，释迦牟尼的成道之敌？
这个身份不可谓不惊人，能和佛祖扳手腕的魔头，怪不得能困住像老天师这样的阳神大能。
“没想到释迦牟尼消失了，他的宿敌却仍然还在，只不过变得更加虚弱了，否则即便是老道，也早已堕落入魔。”
“印……是真的。”
老天师点点头，叹道:“在伱之前，我已经见过了乾阳、九霄、凝烟和大宝，他们的说辞各异，但都是说要帮我离开梦境。”
老天师固然深陷梦境，但他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垂钓魔罗？
李道玄目光闪动，唯有张九霄和真莲符合这个条件，不过真莲并非是嫡系血脉，就算老天师死了，还有师父和张九霄在，怎么算都轮不到他。
“……八天。”
“八天……”
老天师的眼中露出一丝沧桑，他凝视着李道玄，长长一叹。
“但在这里，我已过了八十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