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白起在长平之役中坑杀四十万赵军,煞气直冲云霄,鲜血浸透了土地百尺,连天空上飘逸的云朵都是血红色的,秦昭襄王都没有多说些什么。
如今吕朝阳不过在山东杀了几百人,又算得了什么?
“吕朝阳在去山东前,我曾与他说过,出了什么事,我来担保他。”嬴政淡淡的说道,“现在,我还是这么说,吕朝阳是得了我的授命在山东肃贪,别说他杀了几百人,就算他将山东三司、各州府县屠戮的一干二净,我也会保他。我相信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有原因的。”
“更何况……”
嬴政顿了一下,略带笑意的看着朱棣,“吕朝阳这般行为,不正和您的心意吗?”
若是朱棣想要和和气气的把事情解决,大可以派纪纲去山东。
然而以工代赈容不得和稀泥的人主事,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如今山东因为洪灾的事弄得一片混乱,必须要找酷吏来快刀斩乱麻。
而吕朝阳便是这样的一个酷吏,他不在乎得罪多少人,即使杀得地动天摇,他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朱棣手指轻敲金銮椅的扶手,看向“朱高燨”的眼神逐渐欣慰。
他今天找朱高燨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
朱棣真正的目的是试探一下朱高燨的胆识,看看这小儿子会不会被威压碾碎。若是朱高燨把吕朝阳卖了,他才会真正的失望。
……
山东,济南
吕朝阳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在火上炙烤消毒后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的挽下了一块发紫中毒的皮肤,他随手一挑,将血淋淋的肉皮丢了出去。
这种从身上割肉的剧烈疼痛,让吕朝阳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但他的动作还在继续,上完药绑上了一条白色的纱巾,便将这伤应付了过去。
旁边的北镇抚司千户官看的心疼:“吕大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吕朝阳自从来了山东,每天都会遭遇十多次刺杀,纵然他命大硬抗了过去,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现在如果脱下上衫,便会显露出几十道尚未痊愈的新伤,令人头皮发麻。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吕朝阳的面色风轻云淡,“我们在这里杀人,难道还不允许人家来杀我吗?”
他身上的伤没有白挨,他没受一道伤,山东便会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官员人头落地,北镇抚司的缇骑如蝗虫般横行霸道,搜集了密密麻麻的贪污证据,然后抄家砍头。
在吕朝阳在济南的住处已经成了北镇抚司的临时衙门,甚至还在地窖里搭建了小型的昭狱,昭狱里十二个时辰不间隔的审讯抓捕的犯人,前一批犯人还没审完,便有下一批犯人送了过来。
他干脆在正门口摆了一座铡刀,供百姓们观看贪官被砍头的过程,这座铡刀一天下来少说也得有百条亡魂,人头就悬挂在临时衙门的正门前,排列的整整齐齐,本来青色的石板如今已经染上了洗不净的鲜红色。
山东百姓们拍手叫好,高呼这些贪官真该死啊。
而吕朝阳在山东有了一个绰号——“吕青天”
这场肃贪如今已经成了拉锯战,吕朝阳在于整个山东的贪官体系为敌。双方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让对方死去,吕朝阳如今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不幸死于刺杀,北镇抚司在山东折戟沉沙。
另一条路是他杀得天昏地暗,用屠戮将山东的贪官体系打垮!
“最新的名单已经整理好了。”
吕朝阳取出一份带着血污的名单,递给了千户官,“还是老样子,挨家挨户的抓捕嫌犯,先抓人,后找证据,否则以他们这固若金汤的体系根本无法入手。”
千户官接过名单,看到上面的血污与几百个名字后不由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杀了这名单上的人后,吕大人又要遭遇多少次刺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