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祥晔既惊讶又警惕,“我区区一个无用文人怎劳元帅如此费心谨慎以待?竟专为查我的底而派了探子去敌营?”
燕于威笑答:“也许是我与你爱好相同,所以觉得气味相投、惺惺相惜吧?另一方面我也佩服你年纪轻轻就能将生死看透,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象你这样的人。”
“所以你才这么优待我?”
燕于威笑意更深,“我可是很难得佩服一个人的,你应该感到荣幸。”
江祥晔嗤之以鼻,“废话少说,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我绝不投降!无论你利诱威胁还是拍马屁都没用!”
“我来是想和你讨论讨论本军的阵法。”
江祥晔冷哼一声:“我可不想指出你的疏忽之处,好让你加以改善后再拿去对付我国的军队!”
“华亚卿,你年纪还小,又才貌双全,死了不觉得可惜吗?这还是我第一次杀人时觉得心软呢。”
“那我真要深感荣幸了,夜深了,请大元帅回去吧。”
燕于威见他竟然真的就翻身径睡,把自己这个操着他生死大权的大元帅给晾在一边,不由得愣了,这个少年也真大胆,就算自己惜才还不想杀了他,给他点儿苦头尝尝也是轻而易举,这个少年究竟是大胆还是天真,以为自己没办法对他怎样吗?
他还从没被人如此冷淡对待过,换了往常早就暴跳如雷,说不定连骂人都省了,直接一刀挥过去砍了无礼者的人头省事,但面对华亚卿那张出奇清秀、非但长相好看到举世无双、就连气质都高雅得不象凡人的脸时,不论多大的怒火也都发作不出了。
算了,自己身为堂堂北燕国皇子兼破南大元帅,不必和一个小小的俘虏较真,燕于威随手为江祥晔盖好被,走出囚帐。
※※※z※※y※※z※※z※※※
夜凉如水,这已是江祥晔做俘虏的第三天。
江祥晔趁着帐门口守着的士兵没注意,小心地把发簪从髻上拔下来。这根玉簪是由他设计样式、南江国皇帝江天锡钦命巧匠特制的,赐给他们堂兄弟九个一人一根。簪心镂空,里面是一把微型小刀,雕的簪头为柄,同一玉质的簪身为鞘,纹路流畅,簪体结合得完美无缺,鞘内装满了见血即发的麻粉,只要拔出小刀,在人身上划出一个小口,那人就立即陷入昏迷。
他捏紧玉簪,仔细倾听巡哨小队的脚步声,三天来他已经摸熟了北燕国巡营的规律,虽然再多观察几天会更有把握,但这三天燕于威天天往这边跑,惹得守卫对他十分重视,看守一天比一天严密,今天再不跑以后会更难逃。
江祥晔默数了两个时辰,和往常一样分毫不差,每隔两刻就有一队巡哨经过这里,换而言之,他只有两刻时间行动。
巡哨的脚步声过去,江祥晔悄然而起,掩至帐门,外面两个守卫正在打盹,他轻而易举地用簪中小刀制服了他们,让他们依旧斜靠着帐篷,希望能骗过下一班的巡哨,争取多一点时间。
江祥晔小心地绕营而走,他在山上对铁营虽然只观察了片刻时间,但各营布局已清晰在心,轻易地就到了中军主帐附近,这里……应该是唯一的生路。
他藏在隐蔽处观察着,不错!这里是铁营唯一的破绽。好大胆的燕于威,竟敢把破绽设在此处!好绝,好险!若他领一队精锐轻骑奇袭中军,燕于威危矣。
不过,中军遇险,各军必会拼力来援,若他不能以最快速度斩关夺帅,就会腹背受敌、全军覆没。
但他如果能牵制住燕于威,等到南江国大军由外攻入,内外夹击,北燕军就算上下一心,缺少主帅调度,也必溃无疑。
他正这么想着,突然身后一股大力袭至,将他扑倒在地!
江祥晔猝不及防,险些脱口惊呼出来,一直捏在手心的玉簪不知掉到了哪里,他用力挣扎着转过身来,触目的是一张阴郁积怒的脸庞。
燕于威!
燕于威将江祥晔的双手反剪于身后用单手抓住,另一只手则掐往他的脖子,制止他可能有的反抗,“你居然能逃到这里,好本事啊。”若不是自己不知怎地总是睡不着,烦极无聊出来走走撞见了他,说不定真会被他逃脱!
江祥晔露出一个苦涩无奈的笑,战俘逃跑被抓住的下场只有一个,这下非死不可了,“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悉听尊便?”本来已经气得浑身火焰腾腾的燕于威忽地笑了,笑容里充满邪意,“这话可不能随便对别人说,如果你是女人,肯定要失身在这句话上。”
江祥晔怒瞪他,“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何必拿我这个将死之人寻开心?”
“你是死是活得我说了算吧?我如果不让你死,你就算抹脖上吊都休想如愿。”
江祥晔疑惑不解,听燕于威话中之意好象还不想杀自己,难道他还没放弃劝降的念头?“我是决不投降的!你不必再费心机!”
燕于威冷笑,“看不出你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性子倒挺倔的嘛,你既然想逃走,为何不假意归降再寻求机会?”
江祥晔冷哼一声不答理燕于威,事关南江国皇室的荣誉和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尊,如果他对燕于威虚与委蛇,纵然以后逃得性命也是自己人生历史上的一大污点,如果日后被人知道这一段历史,也会给南江国皇室的脸上抹黑。
两人就这么冷眼相对,各不相让,虽然江祥晔被燕于威压在身下,但一双明眸狠狠地瞪着燕于威,那种骄傲自信的光芒就算是身处劣势也丝毫不输给气势逼人的燕于威。
燕于威的气势不仅仅来自于久居人上的地位,而且是数年统率千军,在沙场上磨练出来的,被他的厉眼一瞪,多么大胆的人都心惊胆战,他还从没见过有谁敢直视自己的冷眼而毫不退缩的。
他掐在江祥晔脖子上的手无意识地慢慢收紧,江祥晔的呼吸渐渐困难,本能地剧烈挣扎,柔软的身体辗转扭曲,与燕于威的身子不断摩擦着。
燕于威的目光渐渐变深变黑,眼看着江祥晔的脸色先是涨红,然后发白,嘴唇由嫩红变得青紫,感觉到身下挣扎紧绷的身躯渐渐瘫软……忽然,他松了手。
江祥晔虚软无力地躺在地上,艰涩地呼吸着凉爽的空气,不明白燕于威为何饶了他。猛听裂帛声响,上半身一凉,夜风直接吹上他的肌肤。“你……你干什么?”
燕于威眸光闪烁,在月色下看来十分诡异难测,“你说呢?”
江祥晔圆盯双眼,看着燕于威俯下头……压紧自己的双手……然后……吻上了自己的唇!
他先是惊吓地瞪大眼睛、浑身僵硬,而后开始拼命挣扎,手腕用力地扭转想要挣脱。燕于威捏开他的下颔,舌尖强行侵入他紧咬的齿间,强硬地吮吸着他的舌头,毫不保留地搜刮着他口腔内部。
无法出声的呼吸从双唇的缝隙间漏出,江祥晔圆睁的眼眸中盈满恐惧的泪水,浑身颤抖,胸口因为过于紧张和恐惧喘得快爆炸了。
被吻得红肿的双唇终于得到释放,紧接着胸前突起猛遭啮咬,“啊!住手……住……停下!”
燕于威非但没停下,反而解下江祥晔的腰带将他不停挣扎的双臂捆在身后,双手在他白皙光滑的身体上不停游走。
江祥晔浑身颤抖,他明白燕于威想干什么了,但他做梦也不曾想过自己会遭到如此凌辱。如果他这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份,燕于威会不会停下来?
他望向侵略者那双炽烈兴奋、充满了欲望的眼眸,不,燕于威已经停不下来了,此时说出身份已经来不及了,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更令南江国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