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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国物语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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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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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浓眉大眼,一把大胡子,和英俊帅气之类的词汇毫不沾边,看上去十分鲁莽,笑起更是粗犷豪迈,属于不必瞪眼就能吓坏小孩子的那种人,失去记忆的人见了这种人理应更慌乱才对,但人质却偏偏对这种相貌感到熟悉放心,也展露笑颜,“奇怪,我好象跟你很熟似的,你确定咱们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跟江祥晔很熟的人应该是燕于威吧?他长得象燕于威吗?

不过,以一个失忆者来说,江祥晔表现得出奇地镇静。

这时得知消息的乌托也赶来了,望着失忆的人质,脸上笑咪咪,“别着急,记忆可以慢慢想,你尽管在这里住下没关系,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江祥晔永远也想不起来更好,忘了自己的身份反而不会想逃跑,正好省了他们的事,“你有事就找葛颜,反正他这个族长成天无所事事,就让他陪着你吧。”江祥晔被关在这里的消息决不能走漏给燕于威知道,所以接触他的人越少越好。

“什么?”什么叫成天无所事事?虽然他不耐烦管那些琐碎的事务,总是把它们丢给长老处理,自己只要有仗打就好,但也总不能让他这个堂堂族长当狱卒兼保姆吧?

--孽爱(庄儒文&江祥煦)

江祥煦心事重重地骑马回家。

终究还是躲不过啊!不希望再见到那个人、不想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任何事,但命运偏要和他作对。

“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就算你逃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一个月前他去胡地乌族时,那个人在他耳边这么呢喃,语气里强烈的警告和占有意味让他一想起来就发抖。他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但那个人的阴险和邪恶远远超乎了常人想象。

他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进了自己的卧房,进门后刚脱掉外袍,猛然一股存在感令他僵直了身子,目光转向内间屋,一个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倚着门框正冲他笑,“怎么不脱了?”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江祥煦愕然望着那个气质儒雅却笑得邪气的人,“你怎么在这儿?”

“在乌族我就说过会来找你吧?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黑行会”首领庄儒文一步步向江祥煦走去。江祥煦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脚跟碰到了门槛,庄儒文一个箭步窜上来关上房门,随即下闩落锁。

锁的清脆声震醒了江祥煦的神智,他的卧室只有闩而无锁,庄儒文从哪儿弄的锁?

他的武功号称“南江第一”,照理说很轻易就能抢在庄儒文关门之前退出门外,但他一见到庄儒文就全身僵硬、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武功招数、轻功身法都成了浆糊。

庄儒文很满意他的乖顺,用食指托起他的下颚审视着,江祥煦微微地发着抖,在对方的唇覆盖下来时闭上了眼睛,他在庄儒文锁上房门时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了……四片嘴唇辗转相吸,江祥煦从喉咙深处吐出无声的叹息,庄儒文的手探进他半敞的衣襟里,抚摸他的胸膛,按压他胸前的两点蓓蕾,微微刺痛夹杂着酥麻的感觉在他身体里流动。

“唔……嗯……”江祥煦的腿越抖越厉害,站也站不稳,庄儒文仍不停地吻着他,忽然把手从他衣襟里抽出来抄起他的膝弯,横抱着他往内间屋的大床走去。

--激恋(江祥旭&曹群)

“父皇,你要我再给你找个妃子吗?我母后同意?”

“谁说我娶?是你娶!”他指着桌上的画轴,“人我都替你挑好了,你闭着眼睛摸一张就行。”

“我说父皇……”江祥旭脸上充满了无比忍耐的神情,“当年我皇爷爷嫌母后抛头露脸教女子读书,说什么也不同意你娶她,你闹得差点儿和她私奔。凭什么你会认为自己的儿子会没骨气地迫于压力而娶妻呢?”

“……”自身做的榜样在前,江天锡哑口无言,四处张望想找个说客,见宽阔的殿堂上除了儿子外就只有在另一张桌上检核大典程序步骤的侍中曹群一人,登时又有了说词,“你看看人家曹大人多孝顺?老曹大人替他订的亲事他当下就答应了,明年老曹就能抱孙子,我呢?连个臣下都不如!”

他已经尽量把自己缩到桌子后,对父子俩的争执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了,怎么还会被卷进来?曹群不敢接触江祥旭射过来的锐利视线,自己真要被皇上给害死了!

“曹大夫,你何时订的亲事?我怎么不知道?”江祥旭的语气轻柔无比,曹群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寒颤起来,“半……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正是父皇决定禅位给他的时候,江祥旭轻哼一声,“父皇,太子妃的事我会考虑,画像放这儿我先看看再说。”

“那好,毕竟是终身大事,你仔细挑没关系,我给你选的人都……”

江祥旭打断他的话,“父皇,我还有大堆奏章没批,您是不是想负起应负的责任、把这些原本就该你办的事办完呢?”

“不必!不必!你办事,我放心。”江天锡急忙连连摆手,“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挑中了谁尽快给我个信儿。”

望着父皇匆匆而去的背影,江祥旭淡淡地吩咐:“去把门关上。”曹群拖着脚步关上殿门,落下门闩,却迟迟不走回去,更不敢看江祥旭一眼。

“过来!”江祥旭的口气里多了几分命令的意味。曹群垂着头慢慢走过去,刚走到江祥旭身边胳膊就被紧紧抓住,江祥旭扫掉奏章和画轴把他压在桌上,曹群的背被撞疼了,但一声也没吭,任江祥旭粗暴地扯去自己的衣物。

--问心(江祥明&于拾)

于拾回来时满手大包小包,手腕上还系着绳子,挂了个酒坛子。他把一堆东西还有一串青钱放在江祥明面前,“这是找回来的钱,一共三十二文,你那块银子有七两二钱,一只烧鸡……”

江祥明打断他的话,“不用报帐了,钱你先收着,明天给我买早点。”

“哦。”于拾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自己的补钉口袋里,忽然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拿了个破碗进来,“家里没有酒杯,这个碗我洗了好几遍,很干净的,你拿它喝酒好不好?”

江祥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表示同意,他本来就没指望于拾能拿出什么象样的东西来。

他双手被绑着,于拾只好一口一口地喂他。菜和馒头与他在显亲王府吃的差远了,酒也只是勉强能入口而已,不过江祥明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他虽然出身于富贵之家,但父母并不娇惯孩子,他一向是衣食自理的,想不到饭来张口的感觉这么好。江祥明看着被他支使的手忙脚乱的于拾,也许因为侍候他的人是于拾,所以才有这么好的感觉吧?

等江祥明吃饱后,馒头和菜还剩很多,“喂,于拾,剩下的这些就都给你吧。”这小子以为自己看不出他垂涎的目光吗?自己故意让他买这么多东西来就是为了让他吃的。

于拾的眼睛立刻亮晶晶的,“真的?真的都给我?”

“那当然!”江祥明答得慷慨大方,但他见于拾开始把菜和馒头收拾起来不禁奇怪,“你不吃反倒收起来干什么?”

于拾憨厚地一笑,“我想给我爹留着。”

“什么?”江祥明只觉得自己肺部的气体急剧膨胀,到了即将爆炸的边缘,“你休想把这些东西拿走!如果你不在这儿吃光,我就把它们踩个稀巴烂!”

--魔祭(狄杰&江祥耀)

“欢迎来到黑暗世界。”

仿佛站立在虚空中,有人在他耳边尖锐地说着,恍惚中江祥耀分不清是在五年前,还是在五年后?

“凡人,你来这儿乞求什么?”

江祥耀险些失笑,他不是个有幽默感的人,不过,用了五年的词儿也该换换了吧?他们从早到晚念了五年还不烦吗?

尖锐的语调有点儿不耐烦,“快说!你乞求什么?”

他乞求什么呢?

五年前,他的回答是:“力量。”

“力量?”那个尖锐的声音充满讶异,“你想要力量?要什么样的力量?想用它干什么?”

“我要用它下雨,止住这场大旱!”

然后他就糊里糊涂地到了一个大殿里,莫名其妙地跪下。他忽然想到,自己是南江国的王子,就算见了皇伯父都不用下跪,为什么要跪一个不知身份的人?想到这儿,江祥耀立刻站了起来,四周无形的空气里马上响起无数斥喝:“大胆凡人,敢对主人无礼!”

江祥耀抬头上望,见高台上坐着一个人,看不出多大年纪,只觉得应该是个年轻人,两道漠然无情的、又带了点儿玩味的目光射向他,“你是南江国睿亲王次子。”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一件事实。

他怎么知道?江祥耀脱口问:“你见过我?”

“别忘了我是‘魔’。”

“那你能下一场大雨,解除旱灾吗?”

那人,不,那“魔”冷嗤一声,“我为什么要白白为那些低贱的生物浪费力量?那是他们的命,也是这个世道的运数。”

江祥耀问:“要怎么样你才肯出手?”

忽然眼前一黑,江祥耀甚至连眨眼的工夫也没有,下巴已经被瞬间前还在高台上的那个魔托起,“你有一个纯真的灵魂,对我有点儿用处,就拿它来换吧。”

江祥耀倒吸一口气,“你是说……拿我的命换?”

那个魔轻笑起来,很美的笑容,却让人打心底里发寒,“差不多。”

江祥耀的脸色变来变去,他年纪还小,还不到十五岁,日子一向过得平安遂意,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没了?但他又想到那些衣衫褴缕的流民们、那些孩子的哭叫、大人的叹息、那一双双充满了绝望又闪烁着希望的眼睛……

既然受万民的供养,就应该为万民解难!

江祥耀昂首回答:“我愿意!”话音一落,他只觉得有两股力量从那个魔按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发出,贯注进自己的身体里,就象插进了两把锋利的刀一样,他惨呼一声,昏了过去。

南江国物语系列第一部--敌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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